邵一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了床沿边,握着他的脚踝,半跪在她面前,低声说:“别动,让我看看。”
祁天本想从下挽起邵一点的裤脚的,但邵一点今天穿了一条小脚牛仔裤,挽到小腿肚位置,就再也不能往上移动了。
两人都盯着裤腿,一阵尴尬。
祁天楞了一秒,当机立断地对邵一点说:“脱裤子。”
邵一点:“……”
祁天担心邵一点的烫伤,那可是才烧开的热水啊。
“脱啊。”
他有些急了,也来不及思考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想快点看看邵一点被烫得严不严重。
见邵一点不动,疑惑得目光上移,看到她微垂着头,发间露出得白皙耳根通红,才意识到现下是什么情况。
他觉得现在他应该出去的,等邵一点脱完了再进来。可脚下却始终没有挪动半分,以邵一点的性格,自己不在一边亲眼看着烫伤的程度,恐怕邵一点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伤得再重,她都会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吧。
他深深吸了一个口,下了决心,做出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淡定姿态,“别害羞了,脱吧,我……我们都亲过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邵一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能感觉到祁天落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都快把她烧焚了。
可大腿上又湿又痛的。
她一咬牙,在祁天一眨不眨的视线里,慢慢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两条细长白润的腿。
祁天蹲下身,仔细查看她腿上的烫伤,红了一大片,有些浮肿,但也不算太严重。
他一时心急,对着那片红吹了吹。
“有药吗?”
“没。”
祁天站了起来,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我出去买点药。”
邵一点看着合上的门,将头埋进了枕头里,懊恼的情绪席卷了她,就连腿上针扎似的跳痛,也减轻了不少。
为什么每次她笨拙的一面总是被祁天看到。
祁天回来时,邵一点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腰间搭了一件外套。
祁天从袋子里拿出烫伤膏,仔细地抹在邵一点腿上。
可能事心理作用,邵一点觉得那热痛的感觉没有减轻,反而随着祁天指尖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变得更加灼热。
“我……我自己来吧。”
邵一点结结巴巴地建议。
祁天没理她。又从药管里挤出一坨药,在那片油亮亮的膏药上抹了一层。
上完药后,邵一点以为终于解脱了。但事实证明,她实在事太天真了。
她上了药,根本穿不上裤子,坐在床头,只有用衣服盖着。而祁天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坐在床尾玩手机。
祁天来的时候,她还说这房间不错,现在只想将当时的自己按着打一顿。
这也太尴尬了吧。
狭窄的房间,就像一个盒子,将他们装在里面,彼此的温度气息都在这此交融,逃也逃不掉。
“别紧张,又没干什么。”
祁天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头也不抬地安慰。
这话一说,邵一点更臊得慌。
半天才挤出一声软软糯糯得鼻音:“嗯。”
下午的时候,祁天去买了一条宽松的加厚女式运动裤回来,又带回了晚饭,和邵一点一起吃着盒饭食,祁天接到了祁爷爷的电话,他也没避讳着邵一点,说回了江城,不回去过年了。
祁爷爷一听就来了气,一顿数落。
孙子一言不发就跑去外地读书,半年都不见人影,好不容易过年回一次家,现在又说不回来了。
老爷子嗓门大,在狭小得空间里异常响亮。
看着邵一点又要进入愧疚模式,
祁天头痛得很,站起身,走出了门,“同学出了点事,我帮着照看一下。”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那个同学,是不是你得女朋友。”
姜还是老得辣。
祁爷爷一语道破。
祁天有些无奈,他之所以说同学不是女朋友,是怕以后见面老爷子对邵一点有不好的映像,现在也被看穿了,他索性也承认了。
“是她,爷爷她的家庭和一般家庭不太一样,过年也没地方去,我就想着陪她吧,你不是时常说男人要有担当和肩膀吗,如果这种情况下,我扔下她不管还是男人吗,不是丢我们祁家的脸吗。”
祁天说得一套一套,直接将老爷子推上了高台。
祁天以为这么给老爷子下套,准被骂,哪只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老爷子叹息着说:“小天啊,自从你妈不在后,你就很少说过这么多话,看到你的改变,爷爷也很欣慰。这样吧,既然早晚都是我们祁家的人,你就带她来A城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