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就把她当空气似的,一点回应都没有,还跟着起哄,挑火,用酒瓶子将桌子磕得框框直响。
“对,祁天,你是不是不给黄毛面子。”
邵一点愁死了。这一群人真的都是疯子。
祁天全程都很镇定,仿佛初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不是他。让服务员拿了一瓶热的维E来,换掉了邵一点面前冷的那瓶,还帮她夹了几块羊排放在碗里。惹得被迫吃狗粮的艾雪骂了一声脏话。
祁天瞄了一眼艾雪,“你注意点啊,别教坏了小结巴。”
艾雪:“……”
被彻底无视的黄毛这次是真的不爽快了,重重一拍桌子,“祁天,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祁天答得飞快:“没有。”
“心里更没有,你死心吧。”
一桌人人静了一会儿,发出一阵爆笑,黄毛脸憋得通红,最后也忍不住笑了,“真有你的祁天。”
黄毛举起酒瓶冲着祁天,“来,兄弟,喝一个。”
祁天看了他一会儿,也拿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将酒一饮而尽。
“新年快乐。”
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都跟着喊了起来,什么“找个好男人”“脱单”“发财”“考试几个”“顶替王行盘下幻音”,听得邵一点哭笑不得。
酒杯碰撞在一起,都是对未来最美好的期许。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黄毛一群人候着去唱歌,祁天,邵一点不打算去。艾雪说有话对邵一点说,让黄毛那群人先过去定个包间,她等会就去。
黄毛那群人吼着不成调的歌走远了,过路人都像见了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艾雪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一声。邵一点突然觉得她的眼里带着千帆过尽后的伤怀。
“什么事情啊,艾雪。”
艾雪回头看向邵一点的时候,眼神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无所畏惧,以及放纵的散漫:“听周胖子说你在找房子,找到合适的了吗?”
邵一点犹豫着:“还没有,明天再去看吧。”
“那你今晚上住哪里?”
“这个……随便找个旅馆吧。”
祁天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现在这个时间再去找房子是不可能的了,可以理所应当的邀请邵一点去他舅舅家住了。
他算盘打得很好,有一就有二,住着住着就习惯了。
“你……”
“这样吧,你不是要租房子吗,我现在住的公寓租给你,就在二中附近,周围环境也好。”
让艾雪别操心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艾雪截胡了。
祁天满脸不爽:“和你住,我担心。”
艾雪笑了,“这个您就多虑了,一点自己住,很快我就不住哪里了。”
邵一点抓住了重点:“你要般家吗?”
“不般,我要出国了。”艾雪耸耸肩,“我爸爸给我在国外联系了一所学校,等几天我就过去了。”
邵一点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半晌才呐呐地说:“国外啊……那多远啊。”
好不容易多了一个朋友,现在这人又有离开了,邵一点感到难过了,有些人的缘分,真的和认识的长短无关,只与彼此的契合度。
祁天轻轻拉住了邵一点的手。
“你一个学渣,语言不通,去国外是为了磨练自己啊,还是老实呆在江城吧。”
祁天说话依然带着损,但话中的关心艾雪听得出来,她冲着祁天笑了笑,笑中带着不属于她这种女混混应该有的傲气。
“祁天听说你是学霸吧,要不我们比比,到底谁的英语更好。”
然后她飞快地吐出一串标准的美式英语,邵一点听得一头雾水,祁天愣了愣,突然摇着头笑了。他想起了藏在蒙灰储物室里看到的照片。
那是一个和如今完全不同的艾雪。
“艾雪,你藏得够深的啊。”
“一般一般,就扫地僧那种水平吧。”
艾雪将钥匙扔给邵一点,又报了一个地址,就离开了。
邵一点和祁天半天没说话。直到祁天将邵一点手上的钥匙拿进了自己手里,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新住处。邵一点才像木偶一样,提着沉重的步伐跟着祁天再次坐上了那辆即使不锁也没人偷的自行车。
艾雪居住的公寓,环境很好。门卫问了半天,甚至给艾雪打了电话才让他们进去。
小区里绿树成荫,曲径通幽,四季常青的乔木,被雕花路灯的光亮照得斑斑驳驳,像坠了一片片的金箔在树梢。
找到二单元,两人才走进大厅,邵一点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祁天问。
邵一点指了指角落里长椅上坐着的一团黑影。那人垂着头,在点一只烟,或许是太冷了,半天都没点着。
“操。”
那人烦躁地将打火机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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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说点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