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如想,虽说后面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怎能放得下心!
沉默片刻,他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是?”
德老苦笑一下:“第二件事,说起来该高兴才是,你看下面,今年一过春,也不知从哪里来又是怎么来的,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不速之客。”
他一听便知德老说的是各种生灵,随口道:“嗯,是不敢相信!”
德老自顾说了句:“果然是好地方,该来的都要来。”又和他道:“你是这里的主人,现在回来了,怎么办?”
他谦虚道:“德老怎么这样说?”
德老笑道:“你对这里熟悉,又有感情,难道不是主人?”
他疑惑德老的言之不尽,犹豫着问:“你知道-?”
“我知道那个地方。”德老用手一指圆山后面:“本族习惯山居,闲暇得空便攻研居住地山川形迹,到此处后不久,我就发现了它,在天最热时,曾带族人进去过夏,因猜它非同小可,亲自约束。”
“多谢德老体会。”他想起福先生有大船寄居,闫长老尚留文明风韵,眼前这支族人什么也没有,初来乍到,不借山洞度过严冬酷暑,才不可思议。却又感兴趣地问他:“你们是怎么到达此处的?”
德老一愣道:“就是跋山涉水过来的呀。”说完便明白了他问话的含义,和他说道:“祖上遗留下来一部古老王书,记着天下山川地形,得传者从小习之,长大后又要外出了解补正,因此我们此行便似有了眼睛,先至江边,再溯江而上,过汉水,越过这座大山脉便到了。”
“噢!”他没想到德老三二句便已说完,虽听他说得轻松,毕竟全凭手脚,全族出动,便过一山一水也是不易,何况千山万水,能到此处,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
德老并没有注意到他心思变化,接着讲道:“今年开春出了后山洞,我便让族人把洞口用树枝石块都遮住了,更让族众发誓:今后不得踏进洞一步,不得说出口一个字。”
“这却又为什么?”他愕然问道。
德老看了看身边,这时亭子外已聚集了不少人,都远远的站着朝这边看,便压低了声音道:“此处有瑞气,后山洞恐怕关系重大,不可轻易泄漏,从来谁好谁坏都很难说,知道得多了更加说不清,何况各类生灵纷至沓来,必有说法,你虽是主人,也不能轻视后果。”
他大为感动,又想到德老刚才肯自示其宝,也低声道:“这洞确实和我关系最大,大洪水前我携双亲在此避难,大洪水后我于此再生。”
德老瞪大了双眼,半天回过神来,忙又扫视四周,阻止道:“莫再说,莫再说。”口中喃喃道:“原来你是神仙大老,我却充大失礼了。”说完又踌躇又紧张,不知如何执礼。
重华忙道:“德老,不要在意,我这中间不知多少年,其实都是在昏睡。”德老点头,又连连和他摇头示意。
这时亭子外人群中挤进一个中年人和德老道:“爸,我回来了。”身边又有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跟着。
德老忙让他们上前和重华施礼,说是自己的儿子德远和孙子书,又和他道:“天气已晚,金先生想来也是素食,就一起用些浆果豆蔬如何?”
重华正想看看,拍了拍书的肩膀道:“也好。”随他们进了一个壁洞,书的祖母也出来相见,因也是衣衫褴褛,照面后便出去了。
族人纷纷聚拢到外面空地上,书先拿了一篮食物进来,又出去帮父亲给族人分发。
重华看到篮子里多是刚采集的新鲜果实,竟然也有几只烤土豆,便拿起一个端详。
德老告诉他:“族人无论到何处,必带好种粮,按时种了,来不及就将秧苗连根挖起带上,精心呵护。到此地后倒是它最为适宜,因时间不久,还要多留种,再过几年,便不愁食啦!”
重华听了肃然起敬,又看到外面隐隐绰绰的人影大都衣不蔽体,便如德先生一族之长、德老德高望重也只用草裙围合了下身,他感到一阵揪心,心中明白这支族人其实比福先生和闫长老二支更加不易。
很快人群又安静地散去,德先生和书也进来坐下,德老却站起来,指了指角落里说:“你们说,我带小家伙出去走走。”
德先生道:“太晚了。”
“我就到大孤台边上转转。”原来墙角里拴着只猴子,德老牵了它出去。
重华问道:“大孤台,是不是就是这儿旁边的平头山?”
德先生道:“是,家父说我们来此地住下,都要有名字。这里取名隽秀峰,连着的是大孤台,旁边的圆形山峰叫元宝山,东南角上有一大湖取名叫宁湖。”
“可都有什么含义?”重华饶有兴趣地问。
“并没有。”
“都取得好。”他满意地说。又问德先生道:“族中有多少人?”
“我们这一族向来人丁不旺,一直百来口人。”
他道:“也不容易,这么多人,吃、穿、住,哪一样不烦!”
德先生接口道:“这里土好,吃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