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们头领机灵,当时听到身边有生灵自言自语:‘地精?’,就放弃了事先想好的问题,问高等生命地精是什么,大伙儿这才明白,否则到现在还蒙着呢!”说完又呷呷的笑。
骆驼冷冷的道:“正因为羊博士太精明,泄露天机,所以命运不会让你们找到地精的。”
大角羊听了,一跺脚道:“哎哟,太对了,那我们怎么办?我得赶紧和我们头领说去。”
骆驼不耐烦的道:“去大草原啊,谁还会跟着你们!”
它们走不多久,便看到各类生灵黑压压的远远的二边站着,中间一块空地上,狮虎相对,白虎雄狮磐然而立,极其威猛,几只雌狮在雄狮后面掠阵一般。
白虎先退了一步道:“长毛,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但你们忘了一点。”
雄狮平静道:“你且说。”
“好,咱们说清楚了再打,不要失了身份。”
狮王不动声色道:“客随主便。”其它母狮听了,都围上前来。
大角羊悄声道:“注意,好戏开要始了。”
白虎缓缓上前,站到狮王面前闻了闻,叹了口气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往哪儿一站,百兽消遁,何况第一清纯洁净地精,这样怎么能接近它!”它说着温和地看着狮王的眼睛,暗暗调息猛吸对手精气。
狮王连忙问它:“那你说该怎么办?”一面巴巴的看着虎王,越来越迷糊。
虎王见差不多了,又一个个走到雌狮面前,如法炮制。
围观众兽自有不少知道其中奥妙,一面幸灾乐祸地看着,一面暗暗惕惧。
虎王又回到原先对峙的地方,冷冷的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众狮如梦方醒,一个个软软的问:“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地盘,哈哈!”说完一声长啸,众狮落荒而逃,霸气全无,虎王也心满意足地离去。
骆驼看得胆战心惊,叹息道:“这比真打还让我心悸,你们看让它们得了地精,还有你们的日子过吗?”
几个落落的回过身来,白马道:“咦,这人刚才在我们身边,怎么现在还在?”
骆驼道:“你们啊,对二足人又恨又怕,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从哪里看出来的?”
“看啊,雨下了几天,他就在这儿呆了几天,傻子一样,难道不是无家可归,心如死灰?”
“对对,二足人最讲究的是家,他倒和我们一样,嘿嘿,挺可怜的!”
白马道:“我听猴子说,他们的头领也差不多。”
大角羊笑问:“怎么啦?”
“他呀,女儿的心飞了,自己每夜偷偷摸摸地跟着,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另一个二足人背走,就在一棵大刺槐树下直等到天亮,才又心思重重地跟着女儿回家。”
牡牛叹道:“这二足人心思多,烦恼也多,骆驼大哥,你快走吧,过二天就要发大水了,我们也要回去报告头领。”几个兄弟依依不舍地分手。
大角羊和几位大哥分手,这才感觉饿了,又急急忙忙去找吃的。
重华四顾采了些新鲜嫩草,抄近走到它跟前,蹲下身递上,大角羊倒还认识他,也不畏怯,上来吞食。
重华等它吃得正欢,学着它的口音问:“地精是什么?”
大角羊一撮草含在嘴里,登时呆住,猛的像见到虎王一样扭头就跑,竟似比马跑得还快。
重华没有问到地精的消息,心也不恼,毕竟所有的生灵都在找地精,却不知它为何物,而他却见过它,知道它在哪里。更让他心慰的是,土里土气的骆驼评价如此中肯:人类不可恨也不可怕,是疯狂的人类才最可恨和最可怕,在漫长的岁月里,人类和其它生灵并无二样,疯狂者必然走向灭亡,现在人类已经受到惩罚,只剩下寥寥落落的余脉,他们又将重新开始新的轮回,回归生灵的本性。
这时夜幕已经拉开,生灵们不知去向,他去湖中清洗了,飞到高处,直等到衣服吹干,这才回到居所,仍然没有见到碧玉船刀。他微微感到失望,打开台子上的干草篮子,拿出里面的干净衣服换了,往常孔定夫妇每日来此收拾拂拭一遍,总备着一身干爽的衣服由他替换。
他知道那株大槐树,在附近找了个清净隐蔽的地方,开始等待福先生父女的出现。
天色黑透又最为安静的时候,先是福慧的身影出现,大致她正处在浓情蜜意中,心里只有赶紧和"qing ren"相见,根本想不到父亲跟在后面,更想不到重华在一旁注视。
她急急忙忙地过了大槐树,福先生的身影却半天才出现,重华知道福先生天生眼力奇佳,因此能隔得远远的监视,不禁也缩了缩身子。
前面福慧再走一段路,路边立马闪出一个人影来,二个抱在一起,良久才散开,人影背上福慧,风一般的去了,重华看到他果然便是聂峰,一时也瞧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