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伏桀已搬进重华的居所,非常气愤,待到跟前,又见居所重新装了厚重的门,不由得气极反笑,不知他有什么宝贵的东西。
伏桀已知她来,正在门前空地上闲站,身体发福得大腹便便,满面红光,见了她倒也客气:“姑姑,你回来啦。”
福嫂数落他道:“你怎可搬到此处住?”
伏桀大大咧咧地说:“空着也是空着,福春生了孩子,原来的地方挤,先住住再说。”
福嫂道:“我那地方不是给你空出来了吗?”
伏桀道:“那儿做库房了,只福旭在看着。”
正说着,福春得知消息,和一帮族人一起回来,让花花叫姑奶奶,又教怀中的女儿:“贝贝,叫姑奶奶啊。”
福嫂见她和二个孩子都油光滋润,见面就很亲热,也就不好再和伏桀论理。
伏桀问道:“姑姑这次回来是不是又是为了口粮?”
福嫂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已饿得不行,来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借点回去?”
伏桀摇头道:“姑姑,我们这里的人比你那里还多,虽然收成不错,并没有余粮帮你。”说完又补充道:“若姑姑和兄弟回来住的话,便养你们一辈子,我也情愿。”
福嫂见他说得随意,又看到围着的众人个个脸色木然,目光冷淡,毫不关心,更谈不上有仗义之举,虽只是一年有多,却早已生疏不亲,当下也不多讲,告辞了往谢旦这一支来,但听到身后嗤声笑语,只当不闻。
不消说,谢旦也知道她的来意,为难道:“本来不论哪些个族人有难,我们都愿相帮,何况是你!只是你身后那大几十张口,恐怕把我们都吞进去了还不够。”
福嫂道:“我来借的,日后由我来还,与别人无关,你处若有余粮,多少借些,度过难关。”
谢旦摇头道:“我便愿意,众口难服。”
福嫂说了好一阵子,见他不肯松口,无可奈何,只好又来找秋生与无光二长老,却被告之二人早出未归。
她心力交瘁之下,只好先回谢旦支中过夜。
谢旦早已准备好了晚饭,她坚不肯用,和谢旦道:“我来求你,不是为了我一个人吃饭,而是为了我身边的所有人。”谢旦见她固执,只好作罢。
福嫂自让福孝取出怀中的羊肉,母子俩分食,是晚,并没有一个族人来看望交谈,让她倍感凄凉。
第二天一早,再去找二位长老时,又被告之一大早就出去了,她于是明白无望,心中悲愤,也不和族人告别,带着福孝自回。那谢旦半夜就叫五子担负了粮谷,连夜赶路,在半道上等待姑姑和表弟,左等右等不至,谢一道:“待我同五弟上前迎接,三位兄弟就在此守着。”
兄弟二人原路返回,找到伤心欲绝又焦头烂额的福孝时,他正犹豫先把娘亲藏好,自己火速回元宝山还是回宁湖求救?见到谢一兄弟,连忙大呼:“二位哥哥晚来一步,事情不堪设想,快快想法救我娘亲!”
谢一忙上前看了道:“先莫慌,待老人家安定一阵子再说。”
三人在一旁等候,各自说起事情经过,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呼唤,福嫂悠悠醒来,仍是一丝力气也无。
谢一兄弟上前称呼,喂她饮了些水,这才说起父亲的良苦用心:“族人知道你养了数十口弱智人,这边口粮也很紧,父亲念及众心难平,又恐其它支族忌恨,只好让我兄弟暗中行动,二弟他们正在前面守着谷粮。”
福嫂拉住他手:“好孩子,难为你父亲了。”
“姑姑,我们和父亲商量好了,就留在你身边伺候你。”
福嫂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你们还来!”
谢一急道:“我们定靠自己谋口,绝不沾分你们口粮,只为尽力共度难关,绝不坐看姑父不在,让你束手无策。”
福嫂虽然苦笑,见他兄弟侠骨忠心,心中自生暖意:“既然如此,扶我起来,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几个才走不远,遥遥望见又有二人迎接上来,却是福松福顺。
福孝大声喊道:“福顺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福顺也兴奋大呼:“兄弟,大母好吗?我们报喜来啦!”
二人奔至跟前,满头大汗,喜气洋洋,福顺抢到福嫂身前跪下道:“大母,你不要操心了,我们有吃的啦。”
福孝问:“可是你们遇到谢二哥他们,知道他们送粮?”
福顺摇头:“不是,福松,你来说。”
福松心细,先跪下询问,知道主母系忧劳过度原因,这才放心,喜滋滋地讲起一桩奇事来:“今天天不亮,我仍去照顾金老爷的朋友-”
他又独与福嫂道:“主母,我上次糊涂,今后绝不会再生此邪恶念头。”见福嫂点头鼓励,又往下道:“哪知一抬头,见湖边满是牛羊,洪流一般,我怕看错了,走近了观看,确然真实,正在讶异,听到前面几声胡噜噜的口哨声,一个人骑在马上,一边疾跑,一边引导牛羊。我连忙回去叫了孔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