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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万家灯火的时刻,辛辰在看到像是女主人一样的高挑女子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的一刻,整个脑袋都是木的,原本以为那座楼中楼只是属于他们的,即便是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情/人。
根本来不及去开口质询什么,更或者说是不敢开口,高挑的女人站在那里与那座楼中楼毫无违和感,仿佛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让辛辰找不到一丁点儿的站立空间。
阿泽,多亲近的人才会唤出这样的称呼。
那么自然,那么亲切,连三年前的自己也没有那样叫过他……
优秀如他,自己缺失了他三年的时光,怎能还会在他的心里占着什么特殊的位置,优秀如他,身边又怎么可能少的了女人?
脚上还穿着进门时换下来的拖鞋,贝齿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才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从电梯出来后就快步没有目的的往一边走着,穿过对面的马路后她的脚步又急又快,手里原本伶着的购物袋也不知何时被刮破,从城西回来的路上买的一些新鲜水果凌乱了一地。
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会期待,会患得患失,她以为彼此的心能凑近一些了,此刻却有一种自嘲的感觉瞬间灭顶。
她太自以为是了!
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辛辰抽回神的时候才惊觉夜幕已经落下,环顾四周特别的空旷,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前面还有施工重地的标志,吊车挑的高高的立在那边,凉风顺着衣领灌入,即便是盛夏也夜凉如水。
她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慌乱的站在昏暗的施工灯下,无所适从。
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到兜里的手机,赶紧掏出来划开,上面竟有七八通未接来电,一通通的划开,竟都是阮承泽打来的。
心,瞬间慌乱成碎片。
咬着唇看着上面的三个字,眼眶一会儿就变成了通红的,正准备将未来来电一个个删除掉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阮承泽……
三个字像是一个魔咒,左右着她所有的情绪。
僵着手指,最终接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秒,男人恼火的嗓音便透过电话震破耳膜:"你在搞什么鬼,人呢!回来怎么又跑了?打了这么多电话为什么都不接!"
男人的声音很沉,很凶,很急,像是恨不得能有几把尖刀直接透过电话射过来,原本就红了的眼眶变得更酸、更涨、更涩……
抓着手机的手扣的更紧了,此时的她听着他的声音好想哭。
为什么要这样?
给我了希望,又让我瞬间变得失望,当我彻底绝望了,你又给了我一根通向希望的绳索。
只是,我不敢再上前去抓住那根绳索了,我害怕当我终于用尽所有的力气攀爬上去后又瞬间被抛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心神飘忽不定,这样的感觉太过糟糕!
辛辰抱着电话,嗫嚅着双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垂在下面的一只手臂抬起,贝齿紧紧的扣在食指的骨节上,夜风吹乱了她散开的头发,丝丝缕缕的打在苍白的小脸上。
"辛辰,你在听吗?"阮承泽轰里轰隆的一团斥责后却未听到辛辰的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递,他不禁有些着急,"说话!"
"我……"吞咽了口唾液,辛辰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却涩的要命,"我不用你管。"
话筒里是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辛辰却觉得全都变成了陌生疏离甚至是别离的。
堵在胸口的压抑和悲凉让她的身子随着夜风哆嗦了一下,对着电话喃喃的开口,"阮承泽,你别管我了,我不会再回你那里去了,我没那种本事能跟别的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是想要怎样?
显示他的能力还是魅力,明明已经有个女主人了,干嘛还要打电话来问自己在哪儿,是想要难为自己还是羞辱自己?
原本紧张的声线听到她的话后变得更加不悦,他必须得找到她当面问清楚什么叫不会回自己那里了,阮承泽已经去了地下车库,耐心十足的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对着话筒说,"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用你管。"想过他会用各种语气或者态度回应她刚刚咬着后槽牙下定的决心,唯独没想到他竟然充耳不闻!
电话另一端隐约还听到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辛辰急切的准备挂断电话,男人不耐的声音就透过听筒再次传了过来,"就因为我姐住过来你跟我闹脾气?"
"轰"
像是一束礼花绽放在她的头顶,原本沉到底的心竟然突然跃了上来,连带着还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他刚刚说了什么?
说栖园府邸的人是阮念恩--阮承泽的姐姐!
怪不得她在医院门口见她的时候觉得好些面熟,原来是……
心头一直压着的那块沉甸甸的东西似乎瞬间就被击碎融化了,她竟然胡思乱想到那种程度,真是丢人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