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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反而睡不着了。

    床头灯还点着，橘黄色的光很柔和，从圆润的灯罩内透出来，余泱泱半个身子探出被子，打开了床头柜。

    柜子上有指纹锁，她拇指一按，自动弹开，里头躺着一个红色的锦囊，上头用彩线绣了只凤凰，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她将锦囊放在手心，没有打开，随着她的动作，布料内有碎木块碰撞的声响。

    余泱泱这几天忙案子，好几天睡不好，眼下事情解决，是该好好休息。

    余泱泱面前隐约闪现出一个人影。

    不太高，身形纤弱，左手还在滴血，落在他脚边，都积成了一小滩，他却浑然不觉。她想他转头，等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马上她就可以看见他长得什么样子的时候，挂在胸口的木牌忽然整个碎裂了。

    她惊慌失措，突然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家中，卧室内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秋夜有些凉，余泱泱却出了一身黏汗，抬表看时间，已经五点多，她这算是一夜未睡了，所以就没打算再休息，起身洗漱，临出门的时候想起了苏誉借给她的外套，那纸袋包好，去了金田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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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层，414。

    余泱泱作为一部部长有大门钥匙，但出乎她意料，大门已经打开，刚一进去就看到了苏誉的身影。

    414大门进去是个接待台，旁边一大面墙，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设计成一个个四方格子，里头放着组织成员抓回来的妖魔鬼怪，下头是小鬼，往上就是越发厉害的妖怪，清一色用特制瓶子装，一部和二部的颜色不同，以此来比较成绩，相互促进。

    总体看来，一部的透明瓶子比二部的蓝色瓶子要多上许多。

    余泱泱看着站在架子面前的苏誉，室内没有开灯，他整个人融合在黯淡的光线里，存在感却无比强烈，那些发光的玻璃瓶此刻都像是烘托他的配饰。

    听闻她的声响，苏誉转过头。

    “一部的成绩，挺突出的。”

    他赞誉，眉梢一挑。

    “嗯，多谢老板夸奖，不过老板没有回去休息，直接来公司？”

    一部优秀，接受赞誉理所应当，余泱泱回答。

    “嗯，睡不着。”

    苏誉说话的时候搓了搓手。

    他现在只穿一件高领毛线衫，冷是很正常的事情。

    余泱泱后知后觉，猛然想起手上拎着的纸袋。

    “我也睡不着，老板，喏，外套给你带来了。”

    余泱泱将纸袋送到他面前，等苏誉穿上，看着他的眼神，未免有些殷切。

    “有事情要问我？”

    苏誉问道。

    余泱泱点点头，给个提议。

    “会议室谈？”

    苏誉答应了，两人到会议室坐下。

    只开一盏小灯，照亮一角天地，也没有咖啡或者茶，安静得很。

    苏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你想问荆川的案子吧。”

    男人单刀直入，让余泱泱垂下的眼眸一抬，望进他墨色瞳孔。

    “嗯，想问。”

    “那我先问你个问题，看你回答，我再想要不要回你。”

    苏誉神在在的，闻言的余泱泱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老板您问哈。”

    “你觉得，荆川全村，是我杀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瞳黑沉沉的，有凉意从眼底漫出来，像极冷月之下，被海浪吞没的白沙，光线烘托之下，确实挺像一个变态，但是语气里，仿佛屠杀全村的事情，又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我那时候才九岁呢，屁大点儿，不了解当年经过，自然不能瞎说啊，而且老板你是我顶头上司呢。”

    余泱泱话接得飞快，眼神也真诚。

    “余泱泱，你是荆川唯一活下来的。”

    苏誉的手指在桌面有规律的敲打，让余泱泱无端生出一身黏汗，她深吸一口气，鼻尖吸入的空气泛着凉意，直跳的太阳穴此时终于停下来。

    她脑内跃出许多片段，但多半都是残缺不齐的，抓也抓不住。

    “哦，老板你知道啊，我是荆川的，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失忆了呗，该想的都想不起来，想的起来的呢又没什么用，还总是做恶梦惊醒。”

    余泱泱笑得眉眼弯弯，眸子里水光荡漾，但是下一刻忽然又板正了脸孔。

    “我这人信感觉，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证据也可以作假呢，我虽然对当年的事情没什么了解，但我觉得老板应该没有屠村，有杀孽的人多半长得面目狰狞，老板您长得挺好看的。”

    她说到后来，没个正经，又变成嘻嘻哈哈的语调。

    “呵。”

    苏誉意味不明的发出个音。

    “这答复老板你满意吗？”

    余泱泱等到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