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重案组的田忠。

    “田组？”

    “余部，重案组这边查了一下街道上的监控，覆盖率只有七天......”

    田忠一面讲现在的案情收获，一面感谢余泱泱昨天找到了三个婴儿的尸体，丰城卖婴尸的案子总算能够告一段落。

    余泱泱拿着电话，时不时的点点头。

    电话的另外一头，重案组的组员加班加点地看监控，熬得眼睛都花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电脑前的小王撒了鼠标，朝后头一倒，死盯住电脑屏幕，眼里血丝弥漫。

    一股早点香气飘来，米面的厚实混着猪肉酱香，馋得人流口水——是雷音买了小笼包子回来，重案组一人一袋，还有纸杯装着的豆浆。

    “先吃早饭吧。”

    众人一一接过，都道一声感谢。

    “谢了。”

    小王也不用筷子，拿嘴叼了只小笼包进口腔大嚼。

    “快看完了吗？”

    雷音见屏幕上闪动的人影，问道。

    “快了，这是最后一批，我这再看下去，眼睛就快不行了。”

    小王猛灌一口豆浆，瘪瘪嘴。

    “你看我们头儿就不太一样，还可以和余部长打电话，唉，我怎么就没有机会呢......”

    小王语气羡慕，摇头晃脑，和雷音一块儿都往田忠那边一瞧。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监控拍得模糊，只看到她纤细的双腿在裙子里晃，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安安静静的，走进了服装店。

    雷音和小王视线挪到屏幕上的时候，她正抬脚，眼神朝监控的方向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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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饭点已过，天气越来越冷，难得出了点太阳，照得人瘫成了一滩泥，懒洋洋的。

    余泱泱和苏誉再一次来到了魏春梅的服装店，看了许久也没有新的发现。

    余泱泱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因为魏春梅的死让这一带的生意都变得不是太好，往常最火爆的火锅店也空荡荡的，更不用说周围一层的店家了，门可罗雀，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好几个老板，或是打着瞌睡，或是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偶然瞥见一家副食店，女店主正坐在架子后干活。

    “老板，口渴，我去买两瓶水。”

    余泱泱说，下一刻长腿一迈，从破碎的橱窗走出去了。

    通灵的能力没了，但硬功夫也还是有的，这么一跳一跃被她做得轻盈敏捷，像是水面上忽而划过去的一只飞鸟，肚皮的羽毛点了水面以下，有微微波动。

    苏誉瞧看着她，猛然想起许多事情来，一时之间眸光晦涩，不知作何感想。

    副食店这边。

    “老板，给我两瓶水。”

    柜台后头的老板娘正缩着在绣十字绣，四十来岁，生得高颧骨，薄唇，皮肤发黄。

    奇怪得很，比寻常女人稍显粗壮的指节捻起绣花针来好像也熟练敏捷，一下子就填了一大块。

    “四块，在架上，自己拿。”

    兴许是赚不了什么钱，老板娘的态度也很懒散。

    余泱泱在稍显狭小的空间里打量，而后在斜上方看到了监控圆润小巧的头，镜头上有灰尘，像是行路上可怜的小乞丐。

    “老板，二维码在哪儿呢？”

    余泱泱笑嘻嘻的凑近几分，看见老板娘在绣的是松鹤延年图的一部分——这样的十字绣绣好了能卖不少的钱。

    老板娘努努嘴，示意二维码在那儿。

    “成啊，老板娘，对头服装店死人了你知道吧，这一带的生意就不太好了，我瞧着好多家店铺都打算转让呢，你还守着这家店呢。”

    老板娘绣花的动作停下来。

    “你是什么人？”

    她抿唇看向余泱泱，唇角泛白，干燥得起了皮。

    “我？我就一普通人，老板娘。”

    余泱泱视线在她面上一盯，后者眼神一动，从眼底显现出一分局促来。

    “那，你管我这么多。”

    老板娘眼珠子左右转，瞥见苏誉朝这边过来，立马垂下去，安静绣十字绣。

    “老板娘，店里监控有没有用啊，我和重案组的人关系好，这一晚上，警官们都没休息的工作呢，也没有什么进展......”

    余泱泱依旧没有打算离开。

    “早，早就坏了的，昨天警官问话，我都照实回答了，你们——”

    老板娘的眼神在两人面前打了个圈儿。

    “诶，说了就是普通人呗，老板娘，给我包烟吧，喏，这个。”

    余泱泱率先打断，笑嘻嘻的，纤细的指尖隔着玻璃点点货架上最左边的大红包装烟盒。

    那烟算是这家店里价位最高的烟了。

    老板娘的面色顿时好了几分。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