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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嫁人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耀眼的水晶吊灯让整个房间闪亮的如同白昼,只是光线太过刺眼,让她有了一种要流泪的冲动。宋子桐翻身侧头,看着角落里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地一排行李箱,心头堵的慌。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离开家门,每次出门,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可唯独这一次,心头难受的紧。是不是她这一走,就是永别了,她以后就不能回来了,回来也只是以客人的身份?
可这,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
联姻,不就是奉命结个婚,再生个孩子,反正都是各过个的,甚至唐承胥都不在四九城里待着,管那么多干嘛!
她不想搬家,一点都不想,从来没想过要搬家。
叶令冬推开房门进来,就看到那闺女一脸难受的模样躺靠在贵妃榻上,不就是结个婚,这丫头要不要这样?吃完晚饭谁也没搭理,一声不吭地就回房了,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把她拿去卖钱了。
“小舅?”宋子桐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铁盒,红着眼眶抬眼看去。
“送你的,哦不,送你老公的,给你们洞房的时候增加乐趣的。”
这是情趣用品吧!宋子桐平静地接过,换了一个人她或许会错愕一下,至于她小舅,她就只想呵呵一下,真是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还好她早就习惯了。
叶令冬真是觉得无奈了,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这丫头的身边,劝道:“不就是跟着去A城待上两个月,你就当是去玩一趟好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小舅,我不想搬家。”宋子桐苦着一张小脸闷闷道。
靠,说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那你不早说,你要是说了咱就找男的入赘了,现在都来不及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叶令冬撇撇嘴:“反正都是在北京住着,天天都能见上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闺女,你要是实在不想搬,那咱就不要搬了。”
宋子桐眼前一亮,带着一丝喜悦不确定地问:“小舅,你说,我可以不搬?”
“对呀,你干脆全部买新的不就不用搬了。”
“小舅!”
“好了,你以后三天两头地跑娘家住一段时间不就好了,反正你老公又不在北京的。”叶令冬无奈道,而后站了起来,挥挥手:“行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小舅也要走了。”
宋子桐闷闷地哦了一声,有些不舍地看着她小舅离开,抱着那个铁盒子不由地蜷缩起来,浑身都萦绕着一股离愁与哀伤。
叶令冬透过门缝看着这闺女这模样,实在是有些忧心,瞥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宋丘,合上门,叹息道:“这丫头,真是应该找男人入赘,你说她不会以为结婚就是领个证的事吧,然后一直住娘家。”
“也许吧。”宋丘垂下眼睑,心底也是不好受,一眨眼,女儿也要走了,快得让他完全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面对。
“你知道你还不提前说一声,这样的话直接找男人入赘不就好了。”
宋丘瞪着这小舅子,眼底明明白白的控诉着,谁知道你会带她去相亲的!
叶令冬咳嗽一声,准备走人。
“等等。”
“啥事?”
宋丘给这小舅子使个眼色后直接走到二楼的花厅中,目光有些深邃,负身而立,望着这夜色幽幽道:“子桐,今后,真能万无一失吗?”
叶令冬刚想问一句你这没头没脑地在说些什么就明白了,谁让他聪明呢!嘲讽道:“你怕什么,别的不说,丫头马上就要生孩子,等她把两个孩子生下来,她以后的生活就是工作和孩子。至于其他的,更不用担心了,你可以怀疑你自己,但是请不要质疑你小舅子我。”
“你说,嫁给唐承胥,真的好吗?”
嫁都嫁了,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还真是父女俩,都是马后炮,他算是知道他外甥女那事后后悔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就是遗传这当爹的。叶令冬撇撇嘴,没好气道:“当然好了,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当个第一夫人。”
宋丘目光一凛,眼底满是复杂,转过个看向这小舅子,脸色有些凝重,声音分不出悲喜:“你觉得,唐承胥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叶令冬面上还是一派懒散的笑,眼中是一片正色。
宋丘目光有些晦涩,唐家那最深处的目光,唐承胥究竟剑指何方,若说他初入官场说什么都为之尚早,那么如今十年过去,至少可以有个猜测,唐家,绝对是有那样的想法的。至于唐承胥本人,只怕也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
“这样的男人,又曾经有过一段情殇,不会再有心了。”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好,闺女自己也没那个意思,今后他们也是两地分居,日子都能过的自在惬意些。”
也是,宋丘点点头,何必要去动心,不讲情爱,哪怕有所缺憾,至少一生无伤无痛,他的女儿才能过的好。
静谧的夜,橘黄色的灯光洒下一圈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