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楚夫人虽然闭门不理内务,但是她在相国府依旧是有人脉的,很快得知了楚椒兰的到来,以及门外的闹剧。
连夜,她悄悄开了侧门,让下人去许家将楚椒兰接回来。
当晚月色浅浅,四周一片灰暗,相国府其他地方都相继熄了灯火。唯有偏院的一角,开着半扇木门,屋内橘黄的灯火摇曳。
楚夫人呆坐在灯下等待,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纵然如此,她上了年纪,依旧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身旁伺候的仆妇,静静地守在一旁,替她添加了一件披风,抵御夜晚的寒凉。
这时,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未看见人影,楚夫人一下站了起来,披风落在了地上也不知,她疾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是兰儿到了。”
“夫人。”
仆妇将地上胡乱散开的披风捡了起来,搭在手臂上,疾步追了出去。
院内传来年轻女子轻声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不是楚椒兰又是谁?
仆妇看着母女二人抱着痛哭,不禁提醒她们外面寒凉,进屋说话。
等到楚夫人和楚椒兰坐了下来,仆妇才关门退了出去,隐隐约约听到低声哭泣声,她不禁摇摇头,心道:三小姐和夫人真不像是母女,差的太远了。若是三小姐有夫人一半的头脑,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屋内,等到楚椒兰哭够了,安静了下来,楚夫人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可是那姓许的欺负了你?”
楚椒兰一想起许砚,就一肚子怨气,和楚夫人抱怨了起来。抱怨他这五年的无能,抱怨他起了异心,还向海棠示好。
楚夫人没有跟着她一起责骂,而是耐心地听着,她不是楚椒兰这样的暴躁性子,心里一边听着,一边分析如何解决。
等到楚椒兰骂累了,她问道:“兰儿,你可想过怎么办?还愿意回许家吗?”
楚椒兰抹着眼泪的动作一僵,缓缓放下手臂,嗫嚅着道:“我能不回去吗?我不想再和许砚过了。”
对于许家的贫困生活,她真的过够了,没有华衣美食,没有珍珠宝石,整个人打扮得灰扑扑的,简直是浪费她的青春美貌。
楚夫人露出了一丝微笑,淡然地吐露出了一句话,“那便留在相国府,改日娘亲给你寻一门上好的亲事。”
“娘亲的意思是让我和许砚和离,然后改嫁……”这可是楚椒兰没想到的未来,她这五年一直和许砚交缠在一起,没有心思考虑改嫁。
此时被楚夫人说动,也起了心思,道:“母亲,你想让我改嫁给何人?我和你说,一定要选择门第高的子弟,让我一辈子锦衣华服,还要压在楚风荷和楚海棠姐妹头上。”
“会的。”楚夫人爱怜地看着女儿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叽叽喳喳的,她抚了抚楚椒兰鬓间碎发,道:“十五号府内摆赏月宴,邀请景御将军过府赴宴。这个人原本是你父亲留给楚风荷、楚海棠两个丫头的,娘亲会提前摆赏月宴,让景御将军与你先相识。等那两个丫头从宫里回来,一切都迟了。”
楚风荷听到此处,可以抢走属于海棠姐妹的男人,一下来了精神,只要将海棠姐妹踩在了脚下,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
但是,想到了许砚,她有迟疑了,道:“娘亲,许砚恐怕不会允许我和离,我先遇到了景御将军也无用啊!”
楚夫人慈爱地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道:“放心吧,你这几天住在府内好好的调养,以最美的姿态见景御将军,许砚的事情就交给娘亲。就算他不同意和离,母亲也有手段让他和离。”
得到了楚夫人的允诺,楚椒兰一下心底稳了,安心地在相国府住了下来。
楚夫人看着楚椒兰的离去,她心底叹道:以前是她走错了,对待兰儿这样单纯的孩子,就该多哄她,让她按照她铺好的路走,而不是和她对着干,最后不得不依着她。
这个时代是大乱之世,也是礼乐崩坏的时代,楚夫人这么安排,一点也没觉得愧疚。
而另一边,海棠和楚风荷入了宫,见到了郑秀以及小公主、小王子,贴心地送上了礼物,受到了郑秀的热情款待。她们姐妹二人便在宫里住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还未见面的景御将军就这么被人惦记上了。
一连住了好几天,海棠还记得与楚阳约定的时间,十四号这日她便向郑秀辞别。
“娘娘,明日便是十五,家中摆了赏月宴,请了贵客,父亲让我姐妹二人回去作陪。”海棠趁着空闲无聊的时机,恰好提了出来。
郑秀正倚在榻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逗弄着新出生的儿子,听到海棠此言,抬眸道:“楚相国与本宫说过,他邀请了景御将军,想让你们姐妹二人回去相看。你们今日安心回去吧,过几日本宫身体恢复了,再请你们入宫玩。”
一切如楚阳预料的一般,郑秀家世卑微,在众多后妃中,最受南楚王宠爱,也要依仗他这个相国。两个人可谓结成了利益联盟,相互依存。
楚阳想将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