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粗壮的树干恰好挡住了她纤细的身姿,任何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楚风荷语调有些严厉,道:“公孙启,你放手!”
公孙启胡搅蛮缠,道:“不,我不放。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
海棠暗自惊疑,道:公孙启让姐姐回答什么问题?总不会是……
没有让她多想,公孙启再一次问道:“荷姐姐,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听到这里,海棠心道:果然如此。
这一路上,张子仪跟着他们和亲的队伍走,楚风荷有时无聊,也会做些小点心、小绣品去找吴月。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每次海棠观察完歌舞伎的邀宠手段,都会去接楚风荷回去。偶然间发现公孙启常常盯着楚风荷看,她以为少年人爱慕美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心思。
不过,这少年的心思恐怕要错付了,她们是陪嫁的媵妾,一辈子都要耗在这北秦王宫里的,宛如金丝雀,不得自由。
果真,楚风荷迟疑了一下,道:“我不……喜欢你……”
海棠最熟悉楚风荷,一听她这犹犹豫豫的腔调,心道:原来这少年不是一厢情愿的痴缠,姐姐竟然也喜欢这少年?
公孙启乌黑明亮的眼眸一瞬间黯淡了,他脸色变了变,憋着一口气,道:“我不信,我能感受到你喜欢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楚风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温温柔柔地道:“我没有骗你。你比我小三岁,还是个孩子,现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是这份喜欢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她见到公孙启还想张口解释,又道:“我是个胆小懦弱的女子,不敢尝试任何冒险的行为。所以,我不喜欢你,请你放开我。”
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能喜欢你。
海棠明白了暗含的意思,公孙启一时被拒绝,没有听出这句话表达的意思。
楚风荷趁着他发愣的时间,掰开了他的手指,转身决绝离去。
见到心仪的佳人离去,公孙启一拳打在了槐树上,难受得呜咽着,看起来像小兽孤独无助的模样。
海棠缓步走了出来,调侃道:“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姐姐?”
刚刚还蹲在地上呜咽的少年,一听到海棠的声音,唰地站了起来,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警惕地盯着她,道:“荷姐姐的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别看楚风荷和吴月、公孙启走得近,却不代表海棠同样受欢迎。吴月是女子,喜欢楚风荷和海棠,对她们二人没多大区别。
而在公孙启这里,楚风荷就是天上的仙女,他喜欢极了。换成了海棠,他就又是一副面孔,没有爱屋及乌的自觉。
海棠也不介意,瞟了眼公孙启少年红通通的眼眶,道:“出来散步,偶然走到这里。”
大中午的,日头正毒,海棠说她出来散步,公孙启不信,他怀疑地盯着她。
海棠摆摆手,和这样固执别扭的少年没心思卖关子,她道:“你也不要灰心丧气,自信些,你既然察觉到我姐姐喜欢你,就要相信这个事实。”
公孙启一瞬间有了精神,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海棠,道:“荷姐姐喜欢我?”
“嗯。”
简单的一个“嗯”字,就让公孙启欣喜若狂,海棠心里摇摇头,不得不出声给他泼冷水。
她又道:“不过她喜欢你也没用,姐姐和我都是陪嫁的媵妾,入宫给你们的北秦王做妃嫔媵妾,一辈子都要困在王宫里,过着寂寞凄苦的一生。你喜欢她,还能等她一辈子不成?”
最后一句话,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挑衅的意味。
公孙启还是少年心性,不肯服输,道:“我能,我喜欢她,就一辈子等着她。”
海棠斜睨了他一眼,斥责道:“幼稚!喜欢她,默默地看着她受苦,受困于王宫,这是男人所为吗?”
“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楚风荷拒绝他的时候,把自己说得胆小懦弱,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没有戳破那尊卑的等级制度。公孙启不傻,心里很清楚,又无能为力,方才让他痛苦不堪。
海棠微微靠近他,低声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和她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就算她愿意跟着你走,你也照顾不好她。但是,你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往上跳一跳呢?”
“跳一跳?”
公孙启心里茫然,怎么跳?
海棠嘴角翘了翘,眼眸中闪过愉悦的光芒,她道:“古往今来,多少贤臣良将都是起于微末,为什么你不可以?只要你有实力走进北秦王宫,还怕见不到我姐姐吗?”
公孙启受到了启发,心里微微激动,见到海棠默认地点头,他一时间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飘走了。
见到公孙启如此上道,海棠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心里叹道:绝世名将宛如人间利器,岂可浪费?
不管当初这个人是怎么走上辉煌的人生,现在又是为了什么目的,终归是殊途同归。
送走了公孙启,海棠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