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道:“子车公子真乃妙人也。”
子车贤终于明白了海棠的深意,说了这么多,竟然都是在试探他。
要知道除了北秦短短不到两百年的岁月,往前推的朝代,历朝历代都是分封制度。就是如今,分封诸王盛行,人人都想封王侯,光耀门楣。汉王季安、楚王昭钰,此二人都不敢说一人独尊,废除其他的王。
这位海棠姑娘的想法太大胆了,这……但是他却又觉得本该如此,能够建立起聚贤楼,而推向整个天下的女人,又岂会没有半点野心?
天下独主,帝皇制度,中央集权,更有利于对整个天下的治理。
刹那间,子车贤又淡定了,他捧着茶杯一笑道:“此事未必不可行,不过这话姑娘该和齐王言明。”
海棠见他接受良好,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心中对子车贤的印象又增加了几分。
她方才低声笑了笑,脸上带着愉悦之色,玩笑道:“阿贤大才,深得我心。若你我早几年相见,说不准还能成为一对璧人,可惜……”
可惜翩翩公子不是男儿身。
“可惜什么?”
伴随着大门被踹开的响声,韩子仪饱含怒气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众人见到韩子仪怒气冲冲的模样,俱是吓了一跳。
跟着韩子仪到来的军士,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们为什么这么倒霉?
恰好见到海棠姑娘向另一个男子表白,恰好看到齐王被抛弃现场。老婆差点跟着别的小白脸跑了,这么丢人的事情,齐王怎么可能留住他们?
就在众位军士瑟瑟发抖,祈求上天保佑他们的时候,屋内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薄元真见到怒火飘扬的韩子仪,那俊秀漂亮的脸庞都扭曲了,黑沉黑沉的,似乎要将在场的人撕碎。
她想帮助海棠解释两句,说这只是玩笑话,都没勇气上前,僵着身子留在原地。
在场的人中,唯有二人淡定。
海棠脸上没有任何异色,缓缓站了起来,玩笑道:“可惜我是你韩子仪的人了。”
一句“我是你韩子仪的人”瞬间浇灭了韩子仪的怒火,他伸手抓住海棠的手腕,就要将她拖走,远离这个房间。
海棠顺着走了两步,反手扯住韩子仪的手臂,道:“子仪且慢,我为你介绍一个人,一位有大才的先生,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们不需要。”
韩子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让他用这个俊俏的小白脸,天天在海棠面前晃悠,他有这么傻吗?
海棠见他气鼓鼓的,似乎在和谁赌气,好笑道:“谁说我们不需要?我们需要他!”
“不行,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韩子仪难得硬气一回,强行插手海棠的决定。他生气地偏着头,不去看海棠失望难过的表情,害怕自己心软。
这醋意十足的小模样,海棠察觉到似乎他误会了什么,看了看在一旁淡定围观的子车贤,心下了然,。她故意看了看子车贤,逗弄着韩子仪道:“如果我非要说需要呢?”
韩子仪惊愕地抬眸,看着海棠笑盈盈的脸庞更加气急,他紧紧抓着海棠的手臂,恶狠狠地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选。”
众人看着韩子仪争风吃醋,没有风度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是聋子,没有听到这番幼稚的话。等到此事过去了,齐王想起今日之言,不知道会不会将他们这些人灭口?
同时,心中对于海棠又高看了一眼,这位海棠姑娘公然对着另一个俊俏男子表白,齐王竟然也忍了,没有惩罚二人,真的是真爱了。
海棠见到韩子仪一副委屈哀怨表情,就像手拿宫斗剧本的后妃,而她是那喜新厌旧、寡情薄意的天子一般,心下又是一阵恶寒。
她心平气和地道:“子仪,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姓子车,名贤,是一位女先生。”
韩子仪因为惊讶略微有些失态,睁大着眼睛看向子车贤,扫了一眼对方秀气白皙的脸庞,转向海棠,再三确认道:“当真?他是……”
子车贤看到此处,见到了这对传闻中的男女,彼此之间的恩爱远胜传闻,她站了出来,道:“子车贤见过齐王。”
韩子仪受了她一礼,略微心虚地看了一眼海棠,胡乱点头,道:“子车贤,你当真是女子?”
“在下的确是女子。”子车贤亲口承认自己是女子,就见到这位威武的齐王,脸上的乌云散去,宛如阳春三月的阳光。她心道:变脸可真快!
“那你为何一身男子装扮?”韩子仪心下还有几分怨气,若不是子车贤一身男子打扮,他也不会误会,也就不会在海棠面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海棠接过了话,撇嘴道:“若是她穿着女装,有人接纳她的纳谏策论,她还需要女扮男装不成?”
韩子仪存了几分讨好海棠的心思,又想起自己在楚王阵营屡屡不得用的境遇,深有同感,道:“别人不用她,我们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