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淡淡一笑,道:“可惜先皇后早逝了,说明上天注定我要成为太后,谁又能争得过我?谁又敢和我争?”
百官:太后娘娘,您这么自恋好吗?不要把我们当做隐形人!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庄娴雅,她疯狂道:“我凭什么不能和你争?凭什么不敢和你争?当年林凤舞折辱我,话里话外都让我入宫当妃子,照顾她那个病恹恹的儿子,不配正宫之位。而你杜海棠,明明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却能够成为清河王正妃。我们三人,谁比谁家世高贵?凭什么你们能成为尊贵的正室?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你们?”
海棠看着她疯狂的举动,心里毫无波动,淡声道:“这就是你抢夺清河王杨择?对我下药?频频出手的原因吗?”
“是又如何?这所有的恶事都是我做的,我就是嫉妒你们,一个成为中宫皇后,一个未来成为亲王妃。而我与你们同为京都三秀,名门淑女,却要嫁给普通人,对着你们行跪拜之礼。我不服!”庄娴雅那张贤良淑德的面具滑落,真实的面目露了出来,让在场的人沉默不语。
百官愤怒了,你还不服?
我们这些世家出身的权贵,还配不上你?我们家优秀的孩子,还被嫌弃?
眼见着庄娴雅犯了众怒,在场的文武百官脸上精彩纷呈,有当场黑脸的,有笑得渗人的,有气得脸颊通红的,海棠心里很满意,一挥手,道:“清河王妃庄氏以下犯上,被本宫擒下,失了心智,你们将她押入大牢看管吧。”
至于以后大家商量如何处置庄娴雅,想来在场的人应该没有给她求情了,就是庄氏家族也得受她连累凉凉了。
就在被押下去的时候,庄娴雅拼命挣扎着,呼叫道:“徐通,你个没用的阉货,救我啊!”
海棠一眼就察觉到庄娴雅疯狂的眼神,这是又想搞事情了?
她眼神移动,顺着庄娴雅的目光,落在了台阶下的内侍身上,似笑非笑道:“徐中官,清河王妃叫你呢?你怎么说?”
当日,庄娴雅在宫中无所顾忌的出手,必定在内宫有帮手,而且这帮手身份低微还不低。海棠便留心了内宫之人,特别是杨执或者杨熙身边伺候的宫人,自然徐通也落入了她的眼帘。如今,庄娴雅直呼徐通大名,海棠一点也不例外。
正垂手站在下方装隐形人的徐通,前一刻还在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清河王妃庄娴雅,让她远走高飞,下一刻就发现他被坑了,还是被自己人给坑了。
徐通脸色如常,也不恼,弯腰道:“回禀太后娘娘,臣不知庄氏为何叫我,也许她心里有怨吧,想挑拨臣与您的关系。”
他说得含蓄,告诉海棠他手里还有点势力,留着他还有用处。
“你和杜海棠的关系还用我挑拨吗?她能容下先帝眼前的红人吗?”庄娴雅格外的疯魔,有种恨不得毁天灭地,拖所有人下水的姿态。她见到那两个人站在一丈多的地方,含笑说着话,就心里有气。嘴角微勾,露出几分诡异的弧度,道:“徐通,徐中官,你可以否定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可以否定你给我报信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你否定不了。”
徐通心里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只见庄娴雅死死盯着徐通,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根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这一句话宛如戳中了徐通的死穴,向来低调无存在感的内侍,一下奔到了庄娴雅面前,手指扣住她的喉咙,失声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咳咳……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人掐住喉咙,还要被逼着说话,庄娴雅难受得紧,但是看到别人更难受,她心里就舒爽了。
徐通放开了庄娴雅,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垂着头咳嗽,他只觉得陌生。许久,他红着眼眶,从怀里拿出那块陈旧的手帕,询问道:“我的恩人到底是谁?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以前你骗我救命恩人之事,我既往不咎!”
庄娴雅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徐通的后方,摇摇头,笑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将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里。”
“那你就去死吧。”
见到庄娴雅如此冥顽不灵,徐通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娇弱的女人飞得老远,挣开了身边将士的钳制。噗通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口里喷出血来,嘴角还含着微笑。
银扇被这一场变故吓蒙了,看向了金屏求助道:“金屏,这个人太凶残了,像不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像不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金屏脑海里同步想起类似的话,想起了十五年前的旧事,拦路救妹妹的少年,就是这副凶狠的模样。
她脱口惊呼道:“可是青玄山下拦路的徐三郎?”
徐通身体一僵,停止前去抓庄娴雅的脚步,僵硬地转身,道:“姑娘是……?”
金屏方才细细看着徐通的面相,变化很大,但是眉眼有几分相似,道:“青玄山下,三郎拦路救妹,拦的正是我们家小姐的马车。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