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疑问,首先,我为什么会躺下,然后,我老婆呢?”乔恩问道。
“是我,老爷,您新婚那天,我把您带走了。”
“不,不是你。”乔恩摇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做不出来,有什么是让你不惜自己揽下,也不能说的?”
凯尔希稍作沉默,“您遇刺了。”
“果然啊,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乌萨斯?”
“因为放着不管的话,您会死,我必须要最尖端的医疗设备才能给您续命,当时您的心脏已经被刺穿。”
“那你事后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去?”
“您认为,帝国会善罢甘休吗?他们会开战,肆无忌惮的报复,西部的人民会彻底暴乱,帝国士兵会开始勒索整个泰拉。”
凯尔希很认真,乔恩如果躺在帝国,先不说她能不能接触,乔恩当时的状态,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心脏被刺穿,左右心房完全撕裂。
心肌失去动力,毫不留情的说,他当时已经死了,凯尔希可以勉强帮他续命,那手术的成功率不到万分之一,可他还是挺过来了。
如果放在帝国,报复之后既是利益,后世之君会利用乔恩的身体,继续勒索各国,他们不需要寻找开战理由,因为那场婚礼有多方参与。
乌萨斯自此以后,不需要多bb,想打谁就打谁,那是多么残酷的局面?凯尔希不敢多想。
一番解释之后,乔恩大概了解了,那么,“我老婆呢?”
“夫人在十五年前,于乔恩格勒去世。”
“……”乔恩面色逐渐阴沉,“谁杀的,温迪戈,没有那么短命吧?”
“是乌萨斯,现存的纯血温迪戈,仅剩一头,是……”她顿了顿,“您和夫人的孩子,被称为‘爱国者’的格罗瓦兹尔。”
“……”
乔恩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这真实吗?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好像下了一场刀子暴雨一般,给他扎了个透心凉。
“为什么……乌萨斯会迫害温迪戈?哦,你不用说了,我懂了。”
“理所当然,我不在的话,没人保得住他们,凯尔希,我感谢你,我很感谢你,但我该如何面对?”乔恩抬着头,望着凯尔希。
“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继续走?不,不不不,凯尔希,你不该让我活下来。”
他悲伤的神情无法掩饰,“杀了我吧,让我长眠,我不该出来。”
“……您如此希望吗?”
“不然呢?我还有什么?”
“还有我,我承认这是我的自私,我当时失去理智,无法冷静的判断结果,出于自私,我让您活了下来,承受着一切,如果您希望,我可以杀了您,独自承受。”
“……呼。”乔恩痛苦的摇头,“你到底是怎么了?凯尔希,你变了好多。”
“不存在不会发生改变的东西。”
“可你……我有些认不出你了。”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或许那时的我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这些复杂的东西!凯尔希!”乔恩愤怒的甩掉拐杖,颤抖着用胳膊撑住大腿,大口呼吸,“呼,你,对于你来说,我躺了二百年。”
“可我呢!我五天之前还醉醺醺的跟你谈笑风生!开什么玩笑!你让我怎么接受!”
“杀了我!现在!”
凯尔希表情终于出现波动,她抿了抿嘴,无法掩饰心中悸动,低声说道:“我等了您二百年,足足盼了二百三十年,就等来一句……杀了我?”
“……”
“您不再是帝国首相,却永远都是我的老爷,我愿意陪在您身边,仅此而已。”
“……啊,凯尔希,也许只有我的死,才能逼出你的真心话?”
“我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但承担一切的是您,我没有资格。”她说。
“那你背负的呢?你背负了什么?”
“我只是背负了我该背负的而已。”
“我开始认识你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凯尔希,你再怎么伪装也藏不住的,你在我面前藏不住什么。”
乔恩看得出凯尔希背负了什么,两人同时消失,难免会让人怀疑,是她避免了悲剧发生,一个人扛住所有舆论。
她表情再怎么冷,那可心还是那个声音,那不可动摇的眼神依然未变。
说到底凯尔希还是凯尔希,是乔恩自己因为反差而变得暴躁,这反差实在太大了,他也不是真心想让凯尔希杀了自己,只是想看看他认识那个凯尔希而已。
她那冷漠的语调实在让人难受,怎么现在有了新朋友,跟老朋友叙旧还来这一套,抹不开面?
那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呢?乔恩问道:“凶手,是谁?谁杀了我?”
“您不会想知道的。”
“我的天呐,你还在吊我胃口,你知道我的胃在抽搐吗?帮我揉揉好吗?就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