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
赵文荃一听,抬腿就走,把整屋人当成了空气。吴芳芳像个侍女般跟着赵文荃出去了。
旁边听到现在的安娜见状,说道:“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和文郡也先回去了,文郡明早还要上钢琴课呢。”
赵文郡道:“安姨,我没关系的。”
赵海升面露厌烦,道:“都回去吧,不指望你们,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娜已经习惯了赵海升这样的口气,牵住赵文郡的手往外走。
赵文彬冷冷地道:“就这么算了吗?紫筝没人管了吗?”
祝裕玲连忙捂住儿子的嘴:“你少说几句吧,没看你爸正在气头上。”
赵海升的确正在气头上,他的五十寿宴被搞砸,明早一定传出流言蜚语,他只想息事宁人,但儿子却在步步拱火,步步和他对着干。
赵海升走到赵文彬面前,铁青着脸扇了赵文彬一巴掌。“啪”的一声,赵文彬的半边脸被打红了。
祝裕玲拥住儿子,哭泣着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是干什么呀!”
赵海升:“全都是你惯的!还不把他带回房间!”
赵文彬挨了打,毫无反应,目光像是越过障碍物一样越过自己的父亲,看向简月:“喂,紫筝不是不小心摔下楼的,一定有人害她。”
祝裕玲担心儿子再挨打,用尽力气把赵文彬拉走,远远地避开了自己的丈夫。
赵海升:“小简,你也走吧。”
简月还算了解自己的恩师,明白他下了逐客令就意味着他已经极度愤怒,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挑战恩师的愤怒,所以她选择暂时退让一步,微微欠身道:“师父、师母,我先走了。”
走出赵海升的家门,简月坐上季正风的摩托车,戴好头盔:“去医院。”
李紫筝被送到中心医院抢救,她的母亲马玉琴守在急救室外。
简月到的时候,马玉琴正和医生谈话,她就在旁等待着,趁机观察马玉琴。马玉琴30多岁,身材也不错,皮肤光滑细腻,和传统的体力劳动者形象相差甚大。马玉琴长得很漂亮,脸型饱满、下颌很尖,长了一双长而细挑的凤眼,眼窝很深,两条细细的眉毛像蘸了墨汁的柳叶,像戏台上上了妆面的青衣美人。
马玉琴比简月料想中要镇定许多,她和医生交谈过后,就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用手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只是脸上神情有些恍惚。
季正风跟着简月来到了医院,也远远地打量着马玉琴:“她好年轻呀,一点都不像十六七岁的孩子的妈。哎?她和刚才坠楼的那女孩儿长得还真像。”
简月让季正风在原地待着,自己走上前去,轻声道:“你好,是马玉琴女士吗?”
马玉琴静静地抬起头看着简月,问道:“你是?”
简月道:“我是赵海升教授的学生,刚才……我在场。”
马玉琴眼皮猛地往下一磕,低下头道:“哦,你好。”
简月坐在马玉琴的身边,问道:“紫筝的情况怎么样?”
马玉琴不说什么,只摇摇头。
简月又问:“紫筝坠楼的时候,你在房子里干什么?”
马玉琴疑惑地看着简月:“为什么这么问?”
简月歉然一笑:“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在刑侦队工作。”为了省去烦琐的自我介绍,她有意不把话说完整,而马玉琴也如她所愿地误认为她是警察。
马玉琴的表情有些紧张,默默地坐直了身体,道:“哦,警察。”
简月道:“现在还不确定紫筝坠楼是意外还是人为,所以我想初步做个排查。紫筝坠楼时你在房子里做什么?”
马玉琴道:“我在厨房准备甜点和蛋糕。”
简月:“你从房子里跑出来,是因为听到外面有动静吗?”
马玉琴:“对,我听到声音就出去了。”
简月淡淡地一笑:“那你的动作很慢。”
马玉琴不理解地问:“什么?”
简月道:“厨房在一楼大堂,距离门口很近,如果你听到门外的声音就出去看个究竟,你最多只需要十几秒钟。但是紫筝坠楼两分钟后你才出现。”
马玉琴诧异地看着简月,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但不是心虚导致的恐惧,只是恐惧简月潜藏于无形的洞察力。她慌张地问:“当时你在观察我吗?”
简月道:“请不要多心,我没有特意观察你。事实上我观察了所有人,而你是最后一个从房子里出来的人。”
马玉琴道:“对,我是早早就听到声音了,但是当时我正守着烤箱烤饼干,抽不开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夫人喊紫筝的名字,我才出去。”这貌似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简月暂且放过这个无从查证的主观性言辞,又问:“那你知道紫筝是什么时候,出于什么目的去的四楼阁楼吗?”
马玉琴道:“这孩子跟我不亲,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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