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官家的事,只管挖矿,你这样做岂不是置帮规于不顾?”
“二帮主,这么大的帽子,我可带不动。帮规是不准我们掺和官家的事,可帮规同样也说过,时刻以帮中兄弟为念,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内众兄弟。试问现在和陆少荃顶着干,一旦陆少荃掌握了金矿,咱们金帮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金娘抬手制止住两位的争吵,“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商议下一步如何做?这样吵是吵不出结果的。沈帮主,你且说一下你的想法。”
“是,帮主,昨天金矿的兄弟刚刚传来消息,韦锦昌从省城运来一批武器,准备扩充矿警队,可是这次韦锦昌都是从外面找人,不肯用矿上的兄弟,这是不是就说,韦锦昌已经有所警觉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宜和陆少荃接触太紧密,应该以静制动。”
“四帮主五帮主六帮主,你们觉得呢?”
铁匠站在沈鹞一边,”我觉得沈帮主说的没错,韦家后面是督军府,金矿是督军府的财源,别管老督军还是新督军,谁都不会把金矿轻易让出去。等他们打出个胜负了,咱金帮再做决定也不迟。”
屠夫则不明确站队,”沈帮主之话言之有理,现在和陆少荃接触太深,似乎会把我们置于危险之地。但是陆少荃不可等闲视之,如果不早做打算,就怕以后来不及。”
丁六没说话,金帮六大帮主,帮主金娘是老帮主的女儿,丁六是老帮主的徒弟,也是金娘的师哥,其他四人都是老帮主的左膀右臂,是上一辈的老人,这种场合,丁六一般都不怎么发表意见。偏偏金娘并不放过他,”六帮主,你觉得呢?”
丁六瓮声瓮气的回道,“我听帮主的。”
金娘轻步踱到沈鹞面前,”金帮数十万帮众,这么多年一直拿一成金,勉强能糊口,沈帮主你是最知道的,如果陆少荃真能给我们两成金,帮里的兄弟倒是少受一些饥寒之苦。”
“帮主,这得在先他掌握了金矿之后再说,可是他能不能掌控金矿,何时掌控都是未知数啊?”沈鹞似乎并不惧怕金娘,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
“沈帮主说的对,金帮现在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谁都不敢得罪,不过金帮主有一句话说的好,别管谁掌握金矿,都离不开我们金帮,换句话说不管谁掌握金矿,都没把我们金帮放在眼里,顶多觉得我们是一群干粗活的苦力,兄弟们干牛马的活,一天三顿都未必吃的饱。帮里自古不准掺和官家的事,这没错,但咱们端着官家的饭碗,想躲开岂是那么容易。”
“帮主所言甚是,请帮主明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沈鹞把这个球推到了金娘手里。
“前一段,金帮主和陆少荃接触是经过我同意的,我不过是想告诉韦锦昌,别想把我们金帮推出去就不管了,但没想到陆少荃答应多给我们一成金,这倒是意外收获。现在我们开了一个口子,就得静下来看看两边谁的胜算大一些。金三叔,陆少荃那边先不要主动接触了,以免给韦锦昌落下口实。”
“是,只是陆少荃还在等我们的回话,如何回复?”
“就说事关重大,帮内需要仔细商议,拖他一段时间再说。”
“是”
“沈二叔,韦锦昌现在已经对我们起疑了,金矿那边你得小心。”
“放心吧,帮主,咱们十万帮众也不是任谁欺负的。”
“丁师哥,你务必召集帮内好手,做好准备,以应万变。”
“是”
“各位帮主,该铺垫的,我们都铺垫好了,接下来就看陆少荃和韦锦昌谁能斗过谁了。”
南岭镇守使署,马顺拦着急急忙忙走向陆少荃办公室的皮三,“皮先生,少爷不在,出去了。”
皮三焦急的说,“镇守使出去你怎么没跟着啊?去哪儿?我这有急事。”
马顺指了指外面,“一夜听雨轩,喝茶去了。“
“嗳 最近镇守使怎么喜欢上喝茶了?”
“那得看是谁泡的茶。”
皮三看着马顺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笑道,“你个鬼机灵。”
“皮先生,得成人之美,少爷不带我就是不想让人打扰,你这个时候去不是大煞风景。”
陆少荃这会正在一夜听雨轩和金娘品茗赏花。陆少荃戎马十几年,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出镇南岭之后,事情繁杂,每日劳神,更是一刻不得清闲,茶楼喝茶,美人相伴的事,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陆少荃每次来茶楼,金娘都会相陪小坐一会,两人倒是什么都聊得来。金娘虽非出身大家,但是金帮老帮主就这一个掌上明珠,从小琴棋书画倒也学了不少。
马顺终究没扭过皮三,领着皮三去了茶楼。马顺轻轻敲门,金娘看到马顺后面跟着人,知趣的起身离开。
“少爷,皮先生有急事找您。”
“ 皮先生,坐,什么事?”
“我收到消息,金帮的高层前些日子在麻溪渡聚集了一次,应该是商议我们上次提出的条件,但是到现在金大仙都没和我联络,这似乎有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