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毅亲自指挥两个团向宣城防线进攻,宣城附近虽是平原,无险可守,但傅良玉有备而来,依托主要突击干道,构筑三层防线,几轮进攻,卢毅损兵折将,毫无收获。
李庭云在指挥部走来走去,问卢毅:“麻溪渡那边怎么样?”
“麻溪渡的防线也很坚固,并且有日月河天险,啃不动。”
李庭云没想到南岭的动作如此迅速,一击不中,极有可能陷进去。擅自行动,还损兵折将,陆少蘅一定会震怒。李庭云对卢毅说,“卢师长,退兵!”
卢毅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问道,“您说什么?”
“退兵,你部退到合州驻守。”
这回卢毅听清楚了,卢毅没有挪动脚步,疑惑的问道:“参谋长,昨天不是您说督军......”
李庭云毫不客气的打断卢毅, “督军只让你驻守合州,伺机接管南岭,可没让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和陆少荃开战,你能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我......” 卢毅气结,但又无话可说,左是他李庭云,右也是他李庭云,自己这个师长犹如傀儡。
“那拦截陆少荃失败这事,督军要是怪罪下来,还请参谋长多多美言两句。” 卢毅知道李庭云是陆少蘅面前的红人,自己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得罪他。
“ 这事卢师长放心,督军不会怪罪的。卢师长,不妨和你交个实底,经此一战,督军说不定就能下了彻底解决南岭之事的决心了。你立功的时候在后面了,我会建议督军增派援兵,你做好进攻南岭的准备吧。”
陆少荃接到李庭云退兵的消息,还在睡觉,这一路走来,自己身心俱疲。金小楼轻轻的叫醒陆少荃,告诉他李问溪, 傅良玉在门外等候。陆少荃瞬间清醒过来,接过金小楼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走出卧房。
“李庭云退兵了?”
傅良玉说道:“是,两路兵马全部退回合州。”
李问溪斟酌得说道:“督军府并没有直接进攻南岭的命令,或许撤退是为了更好的做准备。”
陆少荃笑道,“问溪说的对,打仗也得讲究师出有名,回南岭城。”
南岭城,镇守使署,军政会议进行中。
南岭军政头脑分成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赵维钧、张朴初反对开战。赵维钧是公心,担心一旦开战,南岭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会付诸东流。张朴初则担心一旦开战,宣城首当其冲。傅良玉, 韩秋涛、彭震威等军队系统的人则坚决要主张打甚至要求主动出击打下合州,避免被封堵在南岭。项盛和日月山诸家族则是模棱两可,没有明确表态。
赵维钧劝陆少荃,“镇守使,南岭能有今日的局面,您功莫大焉,如果战火纷起,这大好的局面不就毁于一旦。是否能有更好的方法?”
陆少荃反问道,“赵处长,你是不是想说我陆少荃为保住地位和权利,以一己之私置南岭众生于不顾?“
赵维钧没有接话,心里自然是如此想的。
陆少荃接着说:“ 可是赵处长你有没有想过,南岭能有今天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稳定的政局。 .如果这个时候我陆少荃拍拍屁股走人,我下半辈子依然衣食无忧,可是换个镇守使,现在的措施还会继续吗?”
李问溪忙和稀泥,“赵处长,你爱民如子,镇守使自然明白,但生逢乱世,没有枪杆子南岭就是别人眼里一头待宰的肥猪,下起刀来没人会心疼。”
潘老爷听到这儿,才算明白过来,如果不打这仗,陆少荃很有可能从南岭滚蛋,那自己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潘老爷仔细的权衡,终于下定表态开战。
林青松已然看出陆少荃不会把南岭轻易拱手想让,这个时候再反对就有点不识抬举了。但是林家是南岭土著,陆少荃打败了可以走,林家可走不了,林青松模棱两可的说道:“在南岭大家自然是拥护陆镇守使您,只是南岭地贫民穷,贸然开战,就怕.....就怕.....”
陆少荃接话说道:“就怕失败,对吧?”
林青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陆少荃说道:“打仗哪有只赢不输的道理,但是不打就束手就擒绝不是我陆少荃的为人。诸位,我不妨说一句狠话,这次不打一仗,以后南岭就得仰人鼻息,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张朴初想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张朴初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派人向省城及北京活动,看看自治的牌子能不能保住宣城免遭战火涂炭
李问溪看众人沉默,气氛有一些尴尬,接过话打圆场,“大家不要多想,毕竟镇守使也不愿意开战,但别人打上门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镇守使说过,南岭是大家的南岭,我们得保住他,至少要做做准备吧。”
陆少荃站起来,不容置疑的说道,“我陆少荃从十几岁开始打仗,从无不战而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合州之敌进犯宣城,如若不是李处长调派等当,我等早就成人家的阶下囚了。问溪,你宣布吧。”
李问溪站起来展开手头的文件夹,“南岭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