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个穷地方,还有人垂涎三尺呢。”
陆少芷哈哈笑了几声,躲过这个话题,随着陆少荃进南岭城,“三哥,你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今晚我在天香楼给您设宴接风。”
陆少芷拒绝道:“我不是什么钦差大臣,用不着来那一套。这次我是以家里人的身份来的,我就吃住在你的镇守使署。”
“如此也好,南岭小地方,也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再说大鱼大肉你也吃腻了,我找人弄几个南岭的特色小菜,咱哥俩好好说说话。“
晚上,南岭镇守署的后院,陆少荃、陆少芷落座,金娘和海棠摆上几个菜。
“三哥,这是你弟妹,还记得吧?” 陆少荃拿过金娘手里的酒壶,给陆少芷倒上。
“当然记得,弟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堂堂十几万金帮的帮主,我也是自叹弗如啊。弟妹,一起坐,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讲究。”
“三哥过奖了,以前常听少荃说起你,说你游历海外诸国,能说好几国话,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
陆少芷笑了笑,对金娘说:“这年头,会说外国话未必是件好事,天天和洋人打交道,那些个洋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尽吃窝囊气。”
金娘摆好菜对陆少芷说:“三哥,你们说话,有事就叫我。”
陆少芷站起来,拦住金娘:“我刚才说了,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既然跟了少荃,就是陆家人,坐下一起吃。弟妹和你嫂子不一样,你是老四的智多星,今天我和老四谈的事,你听听也好。”
几杯酒下肚,陆少芷把陆少蘅的条件摆了出来,“老四,你知道二哥这人一向谨慎,哪怕是对亲兄弟也一直有戒心,几次三番你们哥俩都闹得不愉快,我和大姐其实都挺着急的,考虑能不能借这次机会,把这事彻底解决一下。对于二哥的条件,你怎么看?”
陆少荃喝了一口酒,苦笑道:“在颖阳的时候策动王鼎新造反,后边又想把我软禁在省城,我也没怎么着他陆少蘅啊,他怎么这么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条款,虽说我还是南岭镇守使,但是和个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陆少芷劝道:“我来时大姐让我转告你,不要逞一时之强,现在二哥正在风头,拿人立威,这个时候就不要悖逆他了。大姐的意思是如论如何先停战,后面咱们再慢慢想办法,难道咱们陆家哥几个还真拼个你死我活,不值当啊。”
陆少荃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少芷,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三哥,你这次来是代表督军大人直接来通知我?”
陆少芷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老四,你这是不相信我啊。实话说,这次二哥开战,我是不赞同的。往私了说,我在南岭有不少生意,一开战,全泡汤。往公了说,老爷子刚去不久,尸骨未寒,咱们陆家的人就打的你死我活,怎么让他老人家瞑目。再往大了说,现在北京、祁麻子都对咱这块地盘虎视眈眈,鹬蚌相争,得便宜的肯定是那些外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和大姐都是真心想调解你和二哥的矛盾,把这个事和平的处理。”
金娘给陆少芷满上酒:“三哥,您别生气,少荃不是不相信您。不瞒您说,少荃和督军明里暗里这么久了,让我们一下子相信督军也不容易。您看督军提的这几条,让出宣麻,军队裁减,金矿上交,这样下来,少荃这个南岭镇守使也就只剩下一个名了,到时候陆督军一声令下,再打过来,我们不就是刀俎之肉吗?就现在老鸦口外,第一师的四个团对南岭虎视眈眈。”
陆少芷笑道:“我刚才就说弟妹是巾帼不让须眉,你看看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天衣无缝。少荃 弟妹,我刚才说了,我是调解,不是代表谁,你们怎么想的,也和我说一下,未必就一定听陆少蘅的,对吧?”
陆少荃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比划道:“宣城, 麻溪渡是南岭的前哨,我让出宣麻,就等于把胸膛亮在别人的刀口下了。虽然现在宣麻不在我手里,我也暂时没有能力拿回来,但是我让宣麻变成死城,也不是不可能。”
“这我信,一百一黑一穷鬼,表面上对二哥顺从,实际上不都唯你老四马首是瞻。“
“宣城 ,麻溪渡我可以让出去,但是需恢复自治状态,保证商路畅通。”
陆少芷痛快的答应,”商路的事好说,只是现在卢毅已经被任命为宣麻镇守使了,卢毅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想恢复到以前张朴初在的样子,怕是不易。“
陆少荃略一思索, “三哥说的是。裁减军队这一条,我没啥意见,南岭也养不起那么多兵。”
陆少芷没问道:”关于金矿的条款呢?“
陆少荃说道:“金矿四六就四六吧,我就不争了。”
陆少芷心里只怪陆少兰让自己白跑一趟,事情出奇顺利陆少荃几乎照单全收,其实陆少芷远没有看透陆少荃的心思,只要不出南岭,其他都可谈。军队裁减了,可以保留成民团,金子可以虚报产量,反正管理金矿的都是自己人,宣麻无险可依,这会给卢毅也就给了,关键是能控制住南岭。
陆少荃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