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伍里出来一个人,按金帮规矩向金小楼施礼,”禀帮主,小的牛二,刑堂执鞭长老“ 。执鞭长老是专门负责动手惩罚犯错帮众的,按金帮规矩,上不示人,这个时候屠夫不适合露面。
金小楼跳下椅子,踢开靠墙堆放的木箱,里面是赵维钧从城里大户人家借来的枪,枪五花八门,但好歹比没有强。
“牛二兄弟,让兄弟们来拿枪,随我支援关帝庙“ ,牛二招呼人拿枪,走到金小楼身边说:“帮主,五帮主吩咐我派人送您去他那儿,如果南岭城守不住,他亲自送您出城。”
金小楼笑笑,“替我谢谢五叔,我要走了,这个城就真守不住了。”
金小楼赶到关帝庙的时候,袁刚的人已经损失大半。警察和缉私队欺负老百姓还行,对上韦锦昌的亡命徒明显不是对手,幸好还有镇守使署的警卫排,这才堪堪守住防线。金帮的兄弟虽然枪打的不好,但是胜在不怕死,一加入总算把防线给守住了。
韦锦盛趴在前沿,想一鼓作气再冲锋一次,可是手下的人看着前面四散躺着的尸体,都心生惧意,根本不听招呼。韦锦盛无奈,只好撤下来休整。
看着对面撤下去,袁刚瘫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 袁刚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金小楼正扒着墙向外张望。
“哎呀,夫人你怎么来这儿了?您在城里等着,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金小楼没接袁刚的话,而是对众人说:“兄弟们,我已经给陆镇守使发电报,一个团的兵力正星夜兼程赶回来。咱们的家人都在城里,为了他们这几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守住。“
金小楼一脚踹到一个木箱子,地面滚出白花花的大洋,金小楼抓了一把, “一人十块大洋买酒喝,等陆镇守使回来,还有重赏。”
“好” 守兵发出雷动的欢呼声,士气顿时提了上来。
陆少荃根本没收到拐爷的第一封信,送信的兄弟压根没找到陆少荃的指挥部。送第二封信的兄弟找了半天,碰上了项盛的队伍,项盛赶忙把人送到陆少荃的指挥部,陆少荃看了信,方才觉得情况严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南岭现在已经陷落。
“镇守使,是不是从项盛那里抽调一个营去回南岭城?“ 李问溪建议道
陆少荃摇摇头:“项盛的人都已经部署完毕,马上就要投入进攻,不能打破既定部署。再说就算回去也一时半会赶不到,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是南岭城只有袁刚警察局的那点人,肯定守不住,夫人和众多兄弟的家眷可都在南岭城。”
“先不管南岭城,只要吃了卢毅正面这两个团,南岭那边就成不了气候,命令部队按照原定计划发起总攻。还有,这事保密,一个字也不能露出去。”
李问溪总归不放心问送信的兄弟,“你来的时候,拐爷已经南下了?”
“是,拐爷命令小的送信,他带着两个当家去了南岭城。”
陆少荃故作轻松的的李问溪说,“有拐爷在,就没问题。”
游飞龙乘着一条小船靠上了拐爷的大船带上一个人,“大哥,这是咱南岭码头的兄弟,你和大当家说说。”
来人浑身湿透,不知道是冷还是吓的,浑身只打颤,“大当家,我们正在干活,然后就上来一帮人,见人就杀,咱好多兄弟都没跑出来。”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向南岭城杀去,不过在关帝庙被警察局的人挡住了,我们逃出来的时候,还在打着呢。”
拐爷转身对游飞龙说:“让兄弟们加快速度。”
韦锦盛亲自上阵督促向关帝庙进攻。仗打的这份上,跟着韦锦昌的人再傻也明白过来了,重回金矿是不太可能,只有拼上命打下南岭城抢一把才不算白来。众人拼了命的进攻,金小楼、袁刚督促众人拼命防守。甚至韦锦盛的人都已摸到关帝庙的院墙,两个金帮的兄弟抱着手**跳了下去才堪堪守住。
韦锦盛不甘心的对着关帝庙打空手枪里的子弹,对后面的兄弟说:“兄弟们,打下南岭城,放假三天,想干嘛就干嘛,给我杀。”众人嗷嗷的又向上冲。
牛二爬到金小楼身边,恳求道:“帮主,您就先撤吧,您要有个三长二短,兄弟们怎么有脸去见老帮主。”
袁刚也红着眼说:“夫人,让金帮的兄弟护着您先撤,您要有点事,我怎么有脸见镇守使,我袁刚这一百多斤就扔这儿了。”
金小楼蹲下给枪换子弹,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想起了大佛寺的那一晚。金小楼不禁想,如果适逢太平时世,自己和陆少荃说不定就平平淡淡终老一生,那至于如此生死两隔。
“夫人,码头上有枪声”, 袁刚打断了金小楼的思绪,金小楼心头一震,果然码头传来密集的枪声,救兵来了。
韦锦盛正指挥人向上攻击,一个兄弟跑过来说:“四爷,咱们被人偷袭了。”
“什么人?”
“不知道,从水路来的,一上来就开枪,码头上兄弟猝不及防都被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