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庄式栋和丁大钧说,“是冲着普缘寺和维多利亚酒店来的。庄厅长,马上带人增援普缘寺和维多利亚酒店。丁处长,封锁城门和码头,进出需得持有你军务处的通行证。”
寅时,维多利亚一楼舞厅依然传出歌声笑语,众舞客还在通宵欢乐。守着五楼楼梯的四个侦缉队队员却早已困的东倒西歪,歪在墙上昏昏入睡。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四人惊了起来,为首的人仔细听了听,骂道,“没事没事,是一楼的舞厅,这他妈什么世道,呸。”
“大哥,你睡会吧,我们看着,离交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旁边的兄弟讨好的。
“都机灵着点啊,楼上可是重要人物,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几个男人的争吵,维多利亚酒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用,几乎每天都有几起争斗,几个侦缉队员并没在意。
“怎么听着吵起来了?”听到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侦缉队队员问另一个人。
“你管他呢,这破地方哪天不得打伤几个人。”
“倒也是。”
一楼大厅,几个身穿破烂军装,拿着枪的兵正在大厅吵吵闹闹,酒店的保安和经理极力说好话,安抚着众人,但是几个当兵反而越来越鼓噪,甚至都开始拉枪栓。
混在一楼人群中的便衣头子示意身边的兄弟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一会兄弟来报,“好像是第一师的溃兵,非要上楼上睡觉。”
便衣头子想了想, “第一师师长卢毅现在还在大牢里,这几个货咋就这么不知死活上这儿来闹。别暴露身份,来这种地方的,非富即贵,有人收拾他们。”
“是”
维多利亚酒店后面的小胡同,刀子的人装作车夫,把胡同口堵了起来。胡同里面,江天星正带着两个兄弟费力爬向五楼。终于到了五楼,江天星停住喘了一会,示意两个兄弟先等着,自己趴在窗子上往里看,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清。江天星试着轻轻敲了几下窗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江天星对另外两位兄弟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三人扒着阳台,一点点挪蹭到另一间套房的阳台上。
江天星脚刚一落地,一支枪就顶在自己脑袋上,后面的兄弟慌忙掏枪,却见江天星拼命示意不要动。
“我衣服兜里有件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对方沉默了一会,江天星感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衣兜里装着何敛之给的那半块玉。
“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是一口女声,江天星知道,这应该就是老夫人的侍女翠竹。,“可是翠竹姑娘?我是南岭陆少荃镇守使的人。”
何敛之在老夫人身边安排了三个人,门房老赵、厨子老张和侍女翠竹,以翠竹为首。当天庄式栋带侦缉队带走老夫人,翠竹死死抓住老夫人的胳膊,一幅忠心护主的样子,庄式栋考虑老夫人身份不一般,侦缉队一帮男人也没法照顾,就把翠竹一块带走了。路过厨房的时候,翠竹给老张使了一个眼色,老张偷偷跟在后面,搞清楚老夫人被扣押在维多利亚酒店。可是老张的上线是翠竹,老张不知道该如何把消息告诉谁。直到何敛之发觉翠竹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报平安,觉得事情有异,找上门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翠竹不知道老张是否把情报送出去,每日也只能暗自着急。好在老夫人平日吃斋念佛,遇事波澜不惊,两人也算平安。翠竹见来人拿着这块玉,肯定是自己人,把江天星拉进房间。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灯发出昏暗的光,老夫人蜷缩在墙角椅子后面,盯着翠竹手里的枪和江天星。
翠竹忙把枪收起来,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另一块玉,和江天星手里的半块玉对的严丝合缝。翠竹转过头把老夫人搀起来说:”老夫人,这是四少爷派来的人?“
“见过老夫人,我是陆镇守使护卫队的。 .”
“我看你有些眼熟……“ 老夫人努力在思索。
“天星和老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少奶奶和老夫人在普缘寺相见的时候,我就随侍在旁。”
“哦, 记起来了,怪不得看着眼熟,少荃可还好?”
“镇守使非常牵挂老夫人,特遣皮先生和卑职来接老夫人回南岭。” 江天星边说边靠近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我一个糟老婆子,有什么好救的,还劳烦皮先生亲自来一趟。”
“夫人,镇守使在南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您,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安全就出去。翠竹姑娘,外面有几个人?”
“外面有五个人,不过他们不敢随意进来。”
“翠竹,你的枪是哪儿来的?” 老夫人还是忍不住问翠竹。翠竹不好意思说:‘老夫人,我是四少爷留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老夫人明白了陆少荃的良苦用心,随即又嗔怪翠竹,“你这丫头,亏得我天天吃斋念佛,你带着这杀生之物在我旁边,罪过罪过。”
江天星眼看时间已然耽搁不少,忙对老夫人说:“老夫人,一会可能要委屈你。” 说着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