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菀一身藕荷色锦衣施施然从后门出去，女子愣怔了好一会才默默跟在她身后，来到无人的角落苏昱菀才说话：“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子默了默：“奴家艺名红莺儿，小姐如不嫌弃也可这么称呼奴家。”

    苏昱菀把她失落神情尽收眼底，叫了声莺儿：“没想到我是女儿身是吗？”

    “嗯。”红莺儿颔首，她本以为得良人相救，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女儿身，亏得她来的时候还想···

    估摸红莺儿是把自己当良人了，心底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清声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离开京都过你想过的日子，或是投奔亲戚或是另找良人。”

    “可你那天说救我有条件。”红莺儿从小生在烟花场所，自诩阅人无数，可她竟然看不懂面前这个小女孩，才十五六岁的姑娘，行事却如此老练让人捉摸不透。

    苏昱菀点头：“这就是第二个选择，我不喜欢强迫人，救你也是顺便之举，怎么说你也是条人命。”扳倒皇子跟镇远大将军可不是小事，她要保证万无一失，不允许有任何不确定因素存在。

    红莺儿来的时候就没想过离开，轻轻叹了口气：“我自幼被卖进风月场，亲人什么的一个没有，良人~”她轻声一笑，风情万种，“良人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想想还是吃饭要紧。”

    “你这种务实态度很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苏昱菀觉得她某些地方跟自己挺像的，“如此就是说你选择留下咯。”

    “小姐对莺儿有救命之恩，莺儿虽然出身低贱，报恩这两字也是知道的。”红莺儿打定了主意。

    苏昱菀给她一把钥匙：“清河坊那边有我一处宅子，目前空着，总算有个容身之所。里面没什么东西，你先过去，晚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过去。”

    “小姐不必客气，能有个容身之所已经很好，哪里还敢劳烦小姐。”红莺儿拿了钥匙就离开了。

    年夜饭，一家三口坐在席上闲话却不动筷子，按照惯例陛下会恩赐菜肴，要等到赐菜到了才可以动筷。

    明明饭前已经偷吃了好几块肉脯，苏昱菀还是觉得饥饿难耐。终于宫中赐菜下来：爆炒凤舌。

    苏昱菀意料之中，跟前世一样。苏子陆也跟前世一样，盯着看了很久。

    “将军，开席吧，菜都要凉了。”秦氏柔声提醒。

    苏子陆还是盯着赐菜看：“陛下赐我这道菜，是不是想提醒我管好军中口舌？”

    “······”

    “父亲您也太谨小慎微了，说不定陛下就是记着您的军功，把这道只有陛下跟皇后才能享用的菜赐给您，就是激励您以后继续守卫大威国平安的。”苏昱菀闻着菜香忍不住咽着口水。

    苏子陆一听有道理，这才点头：“开席吧。”

    第一筷必须是苏子陆先动，然后是秦氏，然后苏昱菀才能动筷。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酒过三巡饺子上来，苏子陆跟秦氏给下人封了赏钱，让他们没事的先下去吃酒，留几个伺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