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是否该信你;但看刚刚的场景你就该知道,此人与冷冰蝶关系匪浅。放了她?放了她去给孟望尘的人报信吗。”
男子听言沉默不语。
“哟,你们也抓到了!倪承,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见过冷冰蝶真人的,你倒说说,这两个哪个是冷冰蝶。”一个大汉肩上扛着个人走了过来,他抗的正是已然昏迷的冷冰蝶。
“你那个,我们抓到的只是个容貌相似的而已。”
“这样呀,那留着就没什么意思了。”大汉听言,伸手便要朝姚冉冉拍去。
名为倪承的男子见状,忙伸手去拦。
“扑哧~”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彤云笑出了声,以手掩唇笑道:“倪承,你可别说我天残宫的人刻意为难你,你看你们凌龙阁的人可心狠的多呢。啧啧,老怪也是,这么白净的美人说杀就杀,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倪承也不理会彤云的冷言冷语,拉过被称为“老怪”的大汉低语句。老怪听言哼哼了两声,伸手一捞把姚冉冉揽在空着的那只胳膊上,不耐道:“行了行了,全带回去,一切交由殿主定夺。”
说着走到巷角,角落里停着一辆驴车车上满是塞满大米的麻袋。老怪从驴车地下扯过两个空麻袋,将姚冉冉一人一个套了进去扔上驴车,调整了一下麻袋的位置让她们不那么明显。他一个翻身上车,扯过一旁的斗笠带上,又贴了一圈假胡子,做好一切后回头道:“我驾着车走,你们俩绕另一头走,注意不要被跟上!”
倪承和彤云点头示意后,老怪一扬皮鞭,驾着驴车悠悠哉栽的离开了。
这件事发生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别苑里的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
“琬云姐,我们这样帮蝶儿瞒着常丰真的好吗?最近长宁城不太平,我怕蝶儿出事。”卧躺在床上的鲁纤柔有些不安。
婉云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轻轻道:“蝶儿下决心做的事我们哪里拦得住。不必担心,蝶儿一向机灵不会有事的,若是让我那个呆弟弟知道了,没事都会闹出事的……”
婉云觉得绝对不会有事的人此刻刚刚苏醒。
冷冰蝶抬眼看了一眼四周,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唯一与外界的联系是带着栅栏与小窗的铁门。黑漆漆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是带着栅栏的铁门前那抹幽幽的烛光。她努力适应了这幽暗的光线,一扭头发现还昏躺在地上的姚冉冉。
“醒醒,这里是什么地方?”冷冰蝶拖着柔软的身子爬到姚冉冉近前推搡着姚冉冉。
姚冉冉从迷迷糊糊中被晃醒,四肢的无力感让她还无法坐起,她努力抬起脑袋打量着四周眨巴眨巴眼道:“这……是牢房?”
“姚冉冉!”冷冰蝶的话里带上了怒意,“你别给我装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渐渐恢复意识的姚冉冉,听见这话不禁愕然:“你、你问我?你没有发现我和你一样被关在这里吗?”
姚冉冉用一种“你是外星人吗”的眼神看着冷冰蝶,这家伙该不会是受刺激傻了吧?不应该呀,冷冰蝶她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相对来说自己才该是惊恐发疯的那个吧。
“姚冉冉,看在夜痕的份上若你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需要你既往不咎了,我找你惹你了吗?”姚冉冉觉得莫名其妙。她从心底里觉得冷冰蝶是被刺激傻了,默默往后挪了挪,这家伙该不会突然朝自己扑过来吧。
“姚冉冉。”冷冰蝶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望尘和痕是为了什么,你……或者,不说别的。今天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冷冰蝶,姚冉冉突然觉得滑稽的想笑。原来在冷冰蝶心里她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冷冰蝶说出的种种疑点,全是她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原来在他人眼里,她竟是这般可疑吗?只是不知在夜痕心里是不是也觉得她是可疑之人。
“你笑什么?”冷冰蝶看见姚冉冉的笑意,心里有些发虚,面上却不漏声色。她比谁都清楚,她怀疑姚冉冉的根源并不是因为这些细节,这蕴含着她最角落最阴暗的心思,而那份阴暗只有她的无忧可以窥探一二,也只有她的无忧才会无比包容她的一切。
“冷冰蝶。”姚冉冉侧过头直视着冷冰蝶忽然正色道,“你不累吗?”这般多疑的揣度人心,怀着阴暗的目光在暗地里分析他人。“我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你信吗?”
“姚冉冉,我希望你和这一切无关。我……”冷冰蝶张口欲言。
一声巨响惊得冷冰蝶收了声,从响动上姚冉冉判断是房间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果然,下一秒姚冉冉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努力歪过脑袋,看见门外站着些人,从衣角来看为首的是一个女子。
耳畔是冷冰蝶倒吸冷气的声音。
门口的女子抿着唇平静道:“冷冰蝶,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