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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冷冰蝶刚悠悠转醒。看到夜痕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得救了。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得到舒缓,冷冰蝶几乎是放任的让自己被药性侵蚀。她不在乎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因为她知道她面前的是夜痕,无论如何不会对不起无忧不会伤害她的夜痕。
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孟府的偏厅内,身旁是守护姿态的夜痕。
唇畔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痕,你又救了我一次。”
“莫说话,好好休息。”
“别忘了,我可是、咳、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碧波仙子。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抬眸凝视着眼前永远值得信任的男子,“害你担心了。”
夜痕静静不语。冷冰蝶抿了口夜痕递来的温水,拉着他问起了救人的经过。
“蝶儿!”孟望尘匆匆从厅外赶来。
“望尘,再见到你真好。”冷冰蝶流露欣喜,随即柔声道,“望尘,这次的事是个意外,你千万不要自责,也别怪常丰他们。”
孟望尘怜惜道:“这是我长宁城出的‘意外’!蝶儿,你安心养伤,后面的事我会处理。”
“望尘,你做事我一向安心。”想了想补充道,“若是遇上了轩辕琦儿便放她一次吧,这次的事也算她帮了我。”抬眼看向夜痕,果然在夜痕眼中看到了赞许。
“好!”孟望尘自然不会有第二种回答。
听到轩辕琦儿的名字,孟望尘想到之前夜痕所说的情况,不由问道:“你和……你们究竟是如何被抓到的?”
冷冰蝶敏锐的察觉到孟望尘提及姚冉冉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和姚冉冉在后巷中遇到了混元殿的人。当时姚冉冉不知为何折回,当我们察觉不对想要逃离时,已经迟了。那些人目标是我,大约是见我俩相像,分不清谁才是冷冰蝶,所以将我们一起抓了去。”
“折回?”夜痕轻声重复道。
“嗯,痕我不知道她与你所约何事,看她当时的样子似是有什么心事不打算赴约。”她这可不算说谎,姚冉冉当时急着躲回别苑的确是心事重重。冷冰蝶看着夜痕更加沉寂的面容,压下心里那一点儿愧疚淡淡道:“痕,姑娘家心思多变,偶尔失约很是正常。”
“嗯。”夜痕轻应一声,眼眸瞬间低垂,平静的面容上看不清心绪。
冷冰蝶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补充道:“那些人埋伏在巷子里,姚姑娘大约是察觉到不对才折回不去赴约的吧。我想她不是有意失约于你。”
“嗯。”夜痕下意识看向孟望尘,只觉他听到姚冉冉名字时的神情有些怪异,不由问道,“姚冉冉现在如何?”
“她很好。”
“她的伤……”
“无碍。”孟望尘平淡却不容质疑地打断了夜痕的话。见夜痕神思涌动,不禁冷笑道:“冉冉毕竟是我府上的女眷,夜公子是不是太过关心了?”
“她不是。”女眷一词的用意不言自明,夜痕只觉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一旁卧坐的冷冰蝶静静地看着这一来一往的二人陷入了沉默,难以言喻的惶恐夹杂着怒意在心中蔓延。她刚经大难还休卧在榻,可榻前两人此刻眼中已没有了她。这本是从未有过不可能也不该有的事,却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冷冰蝶只觉胸口有些闷堵,姚冉冉若此刻生死一线也就罢了,一个被人完好无损放出去的人……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夺去自己身边的人全部的注意力!
情绪不受控制的翻滚剧烈,胸腔内似有孽障要破体而出,心口猛然揪起的剧痛激的她“啊”的一声低呼出声。
“蝶儿!”“冰蝶!”
孟望尘低头只见冷冰蝶栽倒在榻边大口的喘着气,颤抖的身子昭示着主人正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这……”
夜痕侧身格挡开孟望尘想要搀扶冷冰蝶的手,神色一紧肃然道:“她蛊毒发作了。”说罢,也不理会孟望尘作何反应,一伸手将冷冰蝶的腰托坐起,扭身上榻盘腿坐在冷冰蝶身后,化掌为指在冷冰蝶身后各处大穴疾走起来。
变故突然,孟望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静立在旁焦灼等待。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夜痕面色肃穆额上已泌出细细汗珠。孟望尘只觉心被一个绳子紧紧系住提到了半空,仿佛自己的命都被拿捏在他人手中。
“咳!”只听一声低呕一口黑血被吐出,冷冰蝶的面容苍白如纸神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虚脱感袭来,冷冰蝶身子忽的一软瘫倒在榻上,嘴唇微微的张着,弱弱的吐纳着平息紊乱的内息。
夜痕抽身扶冷冰蝶在榻上躺好,为她抹去唇边残留的黑血盖上锦被,见她气息渐稳才松了口气。
“蝶儿她……她一直是这样吗?”孟望尘来到夜痕近前,目中全是震痛怜惜。
“是。”夜痕担忧的看了冷冰蝶一眼,早几年还好近一年越发频繁。顿了顿,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对孟望尘道:“无忧城的大夫说,蝶儿的日子不多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