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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您没见皇后娘娘都没提皇上会中午过来用膳吗?黎妃娘娘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定是她看到娘娘还得皇上宠信,在娘娘娘家人面前挣足面子,心里不忿,想挑起娘娘与皇后娘娘对立呢。要如此,她又何不自己找上皇后,非要撺掇着娘娘出面?还不是看中娘娘性子急又年轻,还是以前最得宠的?她其实是害娘娘呢!娘娘可别把她当作知心人儿。”
如妃听了细细寻思,觉得慧儿说的也是有理,更要紧的是,慧儿从小跟着自己,一向都是她的贴心人,那是真正的荣辱一体。今日说的话句句偏着她,既没说皇后娘娘的好,又一针见血以旁观者的眼光指出黎妃的用心,这是她没想到的。
不由收住了眼泪,前思后想,把昨天的场面好好回味了一遍,又再想今天早上皇后那里那些嫔妃对她的态度,似乎还比以前客气了点。
她疑惑地对慧儿道:“如果皇后没当众羞辱我的意思,那么是不是该看作皇后借此机会当众宣示我的地位还是与以前一样牢固,所以引得以前以为我失势的那些嫔妃收起嘲讽嘴脸,重新尊重于我呢?我现在想着,今早好像还真有这种趋势,那些人对我亲近了一点。
慧儿虽是个奴婢,但自幼长在姚府之中,也算识文断字,与那平常人家的富家小姐教养也无二样。因此,才被如妃格外赏识,一直带在身边,视作心腹之人。
此时她凝神想了想,道:“宫中也就一个得宠的,其他都是失势的,娘娘原不必为此太过自寻烦恼。若是为此与皇后对立起来,想想,大家又会偏向谁?娘娘不是自寻绝路吗?昨日皇后娘娘做了这个姿态,众人也就明白皇后娘娘心中重视您,不会与娘娘为难,所以才敢与娘娘亲近。别说娘娘,年前支使恶奴打了皇后娘娘的云贵妃娘娘如今不也与皇后娘娘亲近得很吗?
听说皇后娘娘前几日还赏了兰陵公主首饰。看来皇后娘娘还是以往宽厚的性格,娘娘您又何必太过疑心呢?反而是黎妃娘娘的儿子与皇后娘娘的两个儿子一起封了王,咱们家爷偏生年纪又小,她心中的野心才真是大得很呢,不得不防。”
如妃这才恍悟,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惊道:“慧儿,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我还真会被黎妃激得跳脚,不知会做出什么忤逆皇后娘娘的举动来,也不知被皇上知道后会怎么发落于我。原来是黎妃想把我当枪使了。幸好有你,幸好有你。慧儿,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一下皇后替我做的那么好的安排呢?我想不管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我还是趁这个机会与她拉近关系吧,起码面子上客客气气,皇上知道了也会赞赏。云贵妃如今与皇后走得那么近,其实她心中难道会没我现在的想法?”
慧儿见如妃想明白了,不再一味转牛角尖,这才松了口气,柔声道:“娘娘您聪慧过人,只是天生是个急性子,您要还皇后娘娘的礼,心中记着,慢慢物色好的送去就是了,何必急在这几天?我听说云贵妃当初送了两盆罕见的兰花,又高雅,又得体,皇后娘娘天天摆在房间里,皇上出入都有看见,其实也是在皇上面前给云娘娘挣脸呢。娘娘也不急,想到什么好的再说。这几天就还礼,反显得娘娘巴巴儿地巴结上去呢。奴婢愚见,还请娘娘定夺。”
如妃此刻顿悟之后,只觉得慧儿的话句句都是理,当下连连点头,道:“其实我琢磨了一下,感谢皇后娘娘也不一定非得送什么礼。再说我的礼物送出去,再怎么好也未必贵重得比得过皇后送来的碧玺牡丹,而今她稳坐皇后之位,身为嫔妃,我又何必与她比富贵?
不过皇后虽然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如意。只一样遗憾,那便是她娘家如今失势,日子难过得很,不如叫我爹爹在她们楚家下点功夫,传到皇后耳朵里,她也当能明白我的心意。这么做大家都有面子,反而是好。慧儿,你等下叫人传话出去给锦湘候府,就说我这个意思,让爹爹母亲好生安排一下。”
慧儿听了轻轻拍手,欢喜道:“果然是娘娘想出来的主意,送皇后什么礼物那都是锦上添花,给皇后娘家楚家好处,却无疑是雪中送炭了。这法子来得又大方又得体,皇后知道了还不暗暗心领感激?娘娘真是高啊,来,等奴婢伺候娘娘洗了脸这就出去传话。”
楚明月这边自以为对如妃这事做得大方得体,又得皇上配合,应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心中好奇,想看看如妃的反应。没想到掐指一算,答案却让她目瞪口呆!
只说这黎妃也委实是个人精了,这样的行事做法,她也能挑得出毛病来挑拨离间。果真一张嘴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这等本事,自己却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一时心中非常感慨,原来一件事情未必自己一厢情愿了,别人也会认同,这其中原来还会有心怀叵测的人挑拨作梗,非把好事说成坏事。
这个黎妃真是处心积虑,不动声色之中却暗藏利器。想来如妃生日,她如果只是漠然对待,倒是到了黎妃嘴里也会是不怀好意吧,师父往日教导果然精辟,这说话还真是一门艺术。
看来自己有必要在这里好好学习一下这门艺术,将来回到东山,更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