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起先还是羞涩的带着女红来,后来喜欢上了这里的书,这里的书不是什么《女儿经》,都是些很有品位的经史子集。
看着看着,少女的一颗心会飞出高墙,在蓝天翱翔。有不懂的地方,便可请教皇后,似乎皇后什么都懂,问一个问题,她便举一反三,拿出很多解释。尽管有的解释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让兰陵充满遐想。
云贵妃当然也不能不跟着,她虽然不是很喜欢书,可是她喜欢檐下大青瓷缸里的金鱼,尤其喜欢看雨水顺屋檐滴入鱼缸,金鱼欢快雀跃的情形。三个女人往往一句话都没有,便可以随意在小屋里舒展身体,悠闲自在的过上一天。
这天雨过天晴,兰陵走出房间,在屋檐下悄悄舒舒筋骨,见花圃月月红开得正好,想起书上所言,便好奇地采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走进房间。
云贵妃看见了轻笑道:“你这孩子,采花哪有不带柄的,怎么插?漂在水盆里吗?”
兰陵因最近看了黄帝内经,便现学现卖,笑道:“月月红既然可以入药,不知这么香的鲜花泡茶是什么味道。”
楚明月在一边听了,扔下手头的书,拍手笑道:“哎呀,兰陵提醒我了,我们不如把修剪下来的月月红花蕾晒干了存着,可以泡一年的茶呢。我们自己做,过程又好玩了,又可以吃,一举两得呢。兰陵你再查查,我们院子里还有什么花草又香又可以入药的,我正愁着没事干呢。”
说罢,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开始练习做一把现代的植物精油。
兰陵公主虽然懂事,可终究是个孩子,如今皇后率领着玩,她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小孩子的心性都是很贪玩的,只是平日里被皇宫的规矩拘束的很了。
当下就两眼闪亮地道:“母后,我看见屋前屋后有不少益母草,已经从书上找了益母草膏的方子,想自己偷偷熬制呢,母后您看这个。”
楚明月接过兰陵夹在书中的纸片,看了笑道:“益母草我们自己去采,蜂蜜和当归小厨房里有,川芎与木香得问御医拿了。这都不是问题。那我们说干就干,这就开始吧。”
碧烟和桃香被派去拿川芎木香,宫中其他人到处找益母草全草,有的负责整理清洗,大家都巴不得有好玩的,一时到处莺声燕语。楚明月耳朵尖,却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脚步声里透着焦躁,不知为何,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不善的事情又要发生。
想要掐算一番,又害怕是自己心里最担心的那一桩事。一颗心不知为何,居然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下来。
便放下手头的益母草,到水盆里洗了手,略微抿了下头发,等待事情上门。云贵妃见此也洗了手,站到楚明月身边,两个女人一起默默看向门外。
终于看见远处卞修春与和总管一起大步过来,和总管身型肥胖,跟不上卞修春的大步流星,只得一溜小跑。
云贵妃见此失声惊道:“难道是宫里出大事了?他们两人否则怎么会跑得这么急?”
楚明月心里倒没当一回事,除非是有人想推翻朝廷,害她的男主庄睿无法当皇帝,否则这当口,管他什么事呢,她是一概不管的。
所以收了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气定神闲地站在庭中,看着卞修春和总管走近。见卞修春一身戎装,到了门口便止步,跪拜于地,大声道:“末将卞修春启禀娘娘,前方紧急战报,皇上失踪,下落不明。”
什么?楚明月只听身边一声惊叫,见身边的云贵妃已是脸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一把扶住她,急问卞修春:“具体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失踪的?大军主力何在?陛下有无性命之忧?你起来说话。”
卞修春是不得已才硬着头皮来见皇后,现下虽然十万火急,可是听了皇后的声音还是神魂为之夺,哪里还敢起身看着皇后。
还是跪着道:“今日紧急战报,十天之前,皇上亲率大军千里奔袭,中途遇小股蛮匪侵扰,皇上与大军失散。三天之前,还未曾寻得皇上踪迹。西域大漠辽阔,一人进去犹如水入大海,寻找工作非常艰难。而且……”
见卞修春呜咽着说不下去,楚明月便接言帮他说明:“而且西域荒凉少水,人烟稀少,一旦迷路,性命难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