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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亭点头诧异,“陛下,你居然认为我会杀了你,而不是拿你和大梁去交换一些好处吗?”
庄思浩没有睁眼,他闭着眼笑了笑,“国主,你觉得朕会给任何人威胁自己国家的机会么?”
长长的,柔顺的发丝盖过庄思浩苍白的脸孔,他平静的说着,仿佛事不关己,这个男人,情愿死,也不能因为自己屈辱了自己国家的尊严。
楚明月闭着眼,隐隐一声叹息。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了,这些男人,心里难道真是只有国家天下,没有个人安危么?
这么说,自己的这点思想境界,还真是.....很低很低啊!简直就像那个谁说的,低到尘埃里去了,还开出一朵小花来......
“朕出来之前,就曾下达了三道密旨给左右丞相和朕的两位皇子。倘若朕回不去,那么册封新君的诏书便可下发,朕还有两位皇子都是嫡子,他们之中有人能够担当此重任。对于朕的生死,朕走之前下的命令是,一旦有人拿朕威胁大梁,便宣布朕已死,让朕的皇子阵前即位。国主,你觉得朕一旦不是皇帝,对你,还有一点用处吗?”
睁眼,漆黑的眼睛里甚至有几分笑意的看着温玉亭。简单的说,他是破罐子破摔到底,丝毫不受胁迫的倔强脾气。
温玉亭依旧慢条斯理的梳着他的头发,淡笑,“你在惹怒我吗?陛下?”
“没有,朕只是陈述事实。”
可对方却微笑,“陛下,你的价值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庄思浩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看着他,温玉亭微笑回看,两人表情都是闲适,周围的空气却迅速冰冷起来。
半晌,温玉亭才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楚明月躺着的方向,“皇后,你可看够了吧?”
楚明月不想自己居然会被他识穿了装睡,其实她的本意只是想看看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而已。
当下不由的连连抓头,嘿嘿傻笑两声,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其实,早在皇帝庄喂她喝蜜水的时候,楚明月就醒了,只不过正好看到美大叔和美青年十分值得偷窥的养眼画面,便很顺理成章的趴平,在两人气氛紧张的时候还感叹了一下:这要是在现代,夏天跟这两位在一起,肯定凉快,别的不说,空调费省下来至少一年够几顿五星海鲜自助了。
当然,这两男的气场都十分的强劲,同时开动酷冷时,功力不亚于一部五匹的冷气机。
其实古人还真是环保达人啊,看看他们这些做君主的,都很懂得利用自身的力量制造冷暖效应。
楚明月直接拜服了。
庄思浩也看向海棠,他刚要说什么,忽然行辕震动一下,有人跳了上来,大大咧咧的掀开帘子,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国主,阿忽雪公主那边有敕命下来了。”
三个人一起朝门口看去,进来的是一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年轻男子,不算俊美,只算清秀耐看。
青年看到楚明月和庄思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点点头,面向温玉亭,“国主,公主有话让我带给您。”
这阿忽雪公主是谁?这事说来又是话长了。
原来南昭在五十年前建国,当年南昭先王以铁腕统合诸部,在先王去世之后,根据部落立嫡立幼的规矩,应该是阿忽雪和驸马所生的幼子即位,因为世子年纪尚小,就由阿忽雪公主和驸马摄政。
南诏是东陆的少数名族,世代游牧为生。这阿忽雪公主却有着一半汉人的血统,乃是南诏先王温广行与尹王后所生,为人堪称女中豪杰,因为是先王最小的嫡女,加上其母尹王后乃先王最宠之人,是以生下来之后就无比尊贵,号称:南诏之月,又被人称作是:明月公主。
她的丈夫叶翩然,也是现任南昭丞相出身东陆列强之一的西月王室,夫妻二人掌权之后,以铁腕镇压反对者,共建了南诏近三十年的盛世繁华。
后来其子因为年幼染病去世,于是又在十年前力排众议立先王的另一儿子温玉亭为国主,这四个人目标相同,同仇敌忾的想要共同把一个松散的部落联合打造成了东陆最强国之一。
因此,也可以说,阿忽雪公主,名义上是温玉亭的妹妹,但是,实际上,却是他身后最有实力的支持者。
这些情况作为梁国的皇帝,庄思浩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一听到阿忽雪公主的名字,也不由得看向进来的青年,青年也不避讳,迎着他的视线,就大大的笑了一个。
温玉亭倒是觉得有些想笑:阿忽雪八成得到了他抓到皇帝庄的消息了,才急三火四的派人来告诉他切记刀下留人。
难道,在她眼里,他看起来就是这么公私不分吗?这可不是一个好印象啊!
轻轻动了一个机括,软榻一动,瞬间退后,中间降下厚厚一层毡帘,声音一丝不透,他看向青年,淡淡道:“十九公子,说吧。”
这来通报的青年姓花,叫花十九,是阿忽雪公主的远亲,一年多前母亲死了,被姨妈带着来投奔阿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