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临走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坐下来谈定价的事儿。
陈福旺一怔,随后目光投向了朱丰收,“咱们谈的多少钱来着?”
“十五块。”朱丰收说道。
“对对,是十五块。”陈福旺立刻附和道。
彭三虎又问陈福旺,“那你们有没有说交货的日期呀?”
陈福旺苦着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好像是十天,是不是十天呀丰收?”
没等朱丰收说话,彭三虎脸色一沉,“陈福旺,你到底有没有跟着去呀?”
“去了啊,我骑自行车骑的,到现在两条腿还发软呢。”陈福旺说道。
“那怎么一问三不知呀?”彭三虎站起来走到陈福旺的面前,“你这个销售厂长怎么干的呀?”
“我没有进门。”陈福旺无奈地说道,“他们家的狗,只要见了我就咬我,这事儿你可以问丰收,他可以作证。”
彭三虎彻底无语了,“那你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有意义!”陈福旺立刻说道,“我一直和他们的副厂长沟通来着,我们两个聊了足足两个小时。”
“门都没进,怎么聊的?”彭三虎被他的话气笑了,“你们两个坐在门外的大树下面聊的?”
“是。”陈福旺瞥了一眼朱丰收,低下了头。
叹了口气,彭三虎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指点着陈福旺说道,“以后鸿运家具厂的事儿,还是交给丰收吧。”
“不行!”陈福旺立刻站了起来,“厂长,我下次一定敢进门的。”
朱丰收也看出来了,似乎陈福旺和孔竹两个人,有那么点两情相悦的意思,于是说道,“福旺说的也对,他们孔厂长平时经常出差,和副厂长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对嘛。”陈福旺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还是丰收比较了解情况。”
彭三虎今天开心,也就没有和陈福旺计较。
“明天,你去蒙石县采购薄板吧。”彭三虎对陈福旺说完,扭头看向了朱丰收,笑着问道,“薄板厂没有狗吧?”
“那倒没有。”朱丰收说道。
陈福旺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回家了。”然后落荒而逃。
“鸿运家具厂的副厂长是谁呀?”彭三虎忽然疑惑地问道。他知道,这是家私人企业,一般情况下私人企业只有老板当厂长,哪有什么副厂长呢。
“孔云山的女儿。”朱丰收平静地说道。
“什么?”彭三虎顿时瞪大了眼睛,“陈福旺这小子,究竟是去工作还是去搞对象了?”
“连长,您别生气呀。”朱丰收笑呵呵地说道,“如果福旺能够和孔云山的女儿搞好关系,咱们不就相当于把鸿运家具厂拿下了嘛。”
“再者说了,福旺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工作搞对象两不耽误,也挺好的。”朱丰收说道。
彭三虎来回踱步,忽然说道,“就怕这小子,倒时候搞不成对象, 再影响咱们生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说着呢,忽然有人喊道,“朱主任,有人找你。”
朱丰收从办公室里出来 ,却看到自己村的苏福利站在大门口。
他连忙走了过去,“福利叔,您有事儿?”
“我刚从家里回来,你爸让我给你带个话,明天让你回去一趟。”苏福利说道。
“好,谢谢你啊。”朱丰收说道。
自从上一次回家之后,朱丰收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朱丰收不想回家,因为他一想到父亲朱老道,就会想到被他破坏的自己那段姻缘,就会想到徐小婉。
晚上躺在穿上,朱丰收彻底失眠了,对许小婉的思念,宛如八月份的钱塘潮,一浪高过一浪,拍击着朱丰收的内心。
她辞职以后,去了什么地方,过的还好吗, 不知道在某个夜里,她也会想到自己呢?
第二天早上,朱丰收起了床,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彭三虎。
“厂长,福旺今天去了蒙石县,我想着也下去搞一搞调查,再过几天棉花秸秆就要下来了,看看什么样的价格,大家能够接受。”朱丰收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你爸不是让你回家吗?”彭三虎问道。
朱丰收尴尬地笑了笑,“农忙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回家又没有什么事儿。”
“那也不行。”彭三虎脸色一沉,“工作再紧张,也得家庭事业兼顾。”
朱丰收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吃了饭,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朱丰收进家门的时候,朱老道正坐在门口抽烟呢。
朱丰收没有理他,他到现在对父亲写信让自己回家的事儿,还耿耿于怀呢。
“臭小子,见到你爹,连个屁也不放?”朱老道扭头骂道。
“妈,我回来了。”朱丰收直接进了屋,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儿子的表现,让朱老道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气呼呼地走了进去,“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