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流言四起,很快便被皇帝得知,手底下的密探顺藤摸瓜,查到了封若兰这里。
皇帝当下怒气上涌,只想将她拿了问罪。
倒是他身边的太监赶忙拦住:“陛下,不可啊!长和侯府才没了,如今您若是再动楚北王府, 只怕会惹起引起群臣不满啊!”
“难道就让朕看着这个愚蠢的儿媳妇破坏了朕的大计吗?”
皇帝当真是有将封若兰劈成灰的心,但却无可奈何,长和侯府才被灭,他当初承诺不会动封家嫁入皇家的女儿,不过数月,楚北王妃便死了, 皇帝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皇帝连喝几口茶,好半晌方才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叫人将封若兰给喊了过来。
封若兰这边还不知皇帝的用意,只以为皇帝知晓封云汐所作所为,对自己的揭发要嘉奖,兴高采烈的换了华服去见了皇帝。
不出一个时辰,封若兰翩然而至,华服美冠,容颜倾城,宠辱不惊,但眼中的殷切却已经暴露了她的心。
皇帝正在批着折子,余光见此,心中恼怒,故意晾着她,不说话。
封若兰的腿都跪麻了,一个撑不住,倒在汉白玉的地砖上。
不大的声响刚刚引起了皇帝的主意,封若兰慌忙直起身:“父皇赎罪,惹得父皇分心是儿臣的不是。”
这话说的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带上三分泪意, 看得人我见犹怜。
不愧是长和侯府最看重的女儿,一颦一笑都极好地拿捏了男人的心思,让他们激起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
高,实在是高!
若是数月前,只怕皇帝对这个儿媳妇会赞不绝口,但现在皇帝对她只有厌恶。
心中甚至对这个蠢笨的女人没有嫁给连城感到庆幸,若是嫁给连城只怕反倒是害连城伤心了。
“你倒是会揣测朕的心思,你说说朕到底为何招你前来啊!”
“父皇的心思那里是儿臣可以揣度的,但父皇既然问了,儿臣就斗胆猜一猜。”封若兰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坊间的传言让父皇不高兴。”
皇帝 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封若兰。
她心中大喜,赶忙乘胜追击:“父皇息怒,这一切都是儿臣没有教好妹妹所导致的,如今云汐既然已是王妃,定然是没了庇佑妹妹的资格了,还请父皇顾念儿臣的面子,不要太过责怪云汐才好。”
此话很是诚恳,情深意重, 一切都在为封云汐考虑, 完美无瑕,听者感慨,闻者落泪。
封若兰对此事也觉得完美,心中设想好了皇帝要让封云汐身首异处的场面。
但许久皇帝都没出声,她心中咯噔一下,抬起头,只见皇帝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眼神看向自己,周身一抖,忍不住问:“父皇,儿臣那里说得不对吗?”
“对,你说的都对,不过这次的事情是我让封云汐做的,你却闹得人尽皆知,坏了朕的大事,该当何罪!”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让封若兰犹如雷击。
皇帝让封云汐做的!
那也就是说,走私南洋这件事是皇帝是知道的,那么不清楚皇帝谋划的自己把这件事捅破,反倒事坏了皇帝的事了?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要受到责罚的人。
封若兰跌坐在地,只怔怔地看着皇帝,不敢说话。
“这件事本就是隐秘行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才会动手,可是你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不日便会有人问罪封云汐,我的计划被迫耽搁,这造成的影响,你说该如何计算?”
皇帝靠近封若兰,言辞之中没有一丝温度。
皇帝望着封若兰,忍不住想,怎么同样都是长和侯府的女儿,封云汐聪慧万分,封若兰却是蠢笨如猪,一个劲地只知道窝里横。
若是将这股劲用在了别的上面,只怕早有建树了。
“父皇息怒,儿臣实在不知晓此时,若是知晓断然不会做此等的混账事。”
封若兰赶忙爬上前,磕头如捣蒜,而后惶恐地说道:“父皇,流言蜚语罢了,不日便会消散只要不去管,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你和你爹娘一样当真是蠢笨如猪,此事涉及到了皇家体面,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那些朝廷重臣岂能放过云汐?只怕是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 “父皇,怎么会?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平息此事,不出三日一定会风平浪静的,您相信我。”
封若兰汗流浃背,不得不说出了这样的承诺。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平息这次的事情。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因为你,封云汐有半点闪失,你在她身上安插的什么罪名,朕就全部推倒你的身上,届时,你就是替罪羊。”
言罢,皇帝拂袖而去,封若兰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只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但很快现实的问题摆在她面前,该如何让这次的事情偃旗息鼓,用流言蜚语冲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