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是身体有些软,接电话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今天不接,明天再跟顾景辞说昨天在家里玩得太过头了,实在是没看到也没关系。
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顾景辞的电话她依旧舍不得不接。
阮卿拿起手机偷偷溜去了阳台,她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九月的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燥热了,她听到路旁的树叶在窸窣地响。
“喂?”
阮卿轻声开口,“怎么啦?”
“打扰你了吗?”
顾景辞问。
“没有没有。”
“我看你这么久没接,才想起来你今天跟朋友有聚会,刚想挂没想到就接了,还以为我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呀。”
阮卿敛了下眸,“不算是打扰的,反正我也正在休息呢。”
“嗯,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嗯?”
阮卿不知觉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加快了一点,可她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果然,阮卿没多久听到顾景辞对她说。
“也是学校那边让我问问你,下下周有一个活动,要接待几个外宾,现在需要同行的两位翻译。”
“啊?”
阮卿微愣,“我都毕业这么久了学校还记得我啊?”
“因为其他老师都有安排了,只有我有空。”
“这样啊。”
“你是优秀毕业生,能联系上的也只有你了,并且我和余思都很信任你。”
也不完全是学校的意思,其实还有余思和顾景辞的推荐。
“翻译的工资很高,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好,谢谢啦。”
阮卿说完,默默地等着顾景辞挂电话,他那边却一直都没挂。
长达十秒的沉默,顾景辞忽然问了一句:“你家里还有酒精和纱布吗?”
“有的,怎么了?”
上次留下的还没用完。
“那方便我下来拿一下吗?”
顾景辞说,“刚才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把手臂划伤了。”
阮卿忽然之间连酒都醒了点,她说:“受伤了吗?
伤口深吗?
我给你送上来吧。”
“你等等我啊。”
“不用,你跟朋友好好聚会,我自己来拿就好。”
“我过来。”
阮卿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阮卿挂断电话以后就去翻医疗箱,找到了酒精以后她急匆匆地往外走,大家看到她这么急的样子,问她。
“欸?
怎么突然往外面走啊?
什么事啊?”
“卿卿去哪里啊?”
“别走啊!决战到天明!”
阮卿连个薄外套都没穿,她踩着拖鞋往外走,随口解释了一句:“住在楼上的朋友突然受伤了,我要上去看看他!”
“你们先玩着吧,不用管我。”
宁昔搭着陶语心的肩膀,说:“顾老师吗?
顾老师受伤了?
那你还不快点去关照他!”
“我先上去看看。”
她说完跑了出去。
—
夜色浓重,洗手间里的水一直在响,男人单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放在水流之下冲洗着。
伤口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点。
她应该很快就会上来吧,顾景辞想着,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其实刚才他说害怕打扰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自己并不是无心之举,他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不过这个电话依旧是打了出去。
最近阮卿的状态有点奇怪。
顾景辞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没有之前那么主动了,也不会对他很甜地笑了。
从那天开始。
顾景辞回忆了好几次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当然记得他抛出那个“听说你喜欢我”这个话题被阮卿很快否认,也记得在地下停车场听到另外一个男生给她发的语音夸她可爱。
那天阮卿一直坐在后座跟人聊天,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看过去就会看到她在笑。
跟那人聊得很开心啊。
但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最近学校的事 情也很多,根本忙不过来,阮卿现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两个人交流的时间渐渐变少。
他们没什么事的话当然没必要一直联系。
不过顾景辞突然有点不习惯了,他明明记得之前小姑娘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找他,受了委屈也会来跟他说,可是现在两个人突然退回了之前那个位置。
熟悉的朋友而已,但不会交心。
下午从便利店偶遇回来,顾景辞想了很多,最后给程玚打了个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