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地方我做梦也不想再过来。荆芥把指尖的烟头扔到了她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里,看不出来,这个气质偏冷的女人居然是一个环保主义者。
我手上的烟也燃完了。
荆芥略显嫌恶的从我手上拿了过去,扔到了她的小包里。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荆芥也没有要求我同意或者拒绝,但是,她一个人钻到了一辆红色跑车里扬长而去。
已经表现出来对我满满的嫌弃。
冷风呜呜的吹着,我浑身一个激灵。现在我才开始仔细打量我的位置,这里是老板在郊区的房子,虽然也是一片看起来比较不错的小区,但是总也显得有些荒凉。
灯影重重,在夜色的薄薄雾气里显得有几分不真实,我现在乏困的厉害,又没有吃东西。对于再往第八栋十四楼再跑一趟完全没有兴趣。
荆芥刚才看似随意的说我是喝醉了瞎想,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没有。
随手抬起来看表。
还有十分钟九点。
我下的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往公交站牌底下跑。这里已经属于S城的荒郊野外,就算是白天也没有出租车会过来。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更是连车的影子都没有。
九点钟是最后一班公交,要是我赶不上的话,那我就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去。
公交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过来都要一个半小时,如果我走回去,那一定到了天亮。跑到了站牌底下,我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没多大一会儿,公交车过来了。
车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投币的时候司机师傅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坐到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
司机是嫌弃我一身的酒味恶心吗?
这么多的空座儿,只有我一个人,他还让我坐到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那里可是整个车上面最颠簸和最冷的地方。
他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
我皱了皱眉头,坐到了第二排空调下面的位置。司机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像是在对着空气无声的说着些什么。
而我身边的气流不经意的缓缓流动了一下。
在我还没有发现这股气流流向哪里时,车就已经启动了。
和沈悦那个厉鬼斗智斗勇,那可是在十四楼爬下去,我现在困得不行了,靠着椅背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一个老婆婆满脸褶子像菊花,她拄着一根拐杖笑眯眯的看着我。
“小伙子果然不错。”
那幽深的眼睛是漆黑的,像是蒙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
没来得及听这个老太婆继续说什么,我一下子醒了,整个人软塌塌的靠着椅子,像个没有骨头的蚯蚓。原本以为睡一会儿人会好一点,但是现在反而更累了。
车子进了市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看起来温暖又温馨。
商厦里面的女孩子穿着制服,下班以后三三两两的在公交站牌那里等末班车。因为化着职业妆,所以看起来都多了几分妩媚。
我隔着窗户玻璃往外看着。
陈娇也是个上班族,她也会穿的一丝不苟的化着精致的妆吗?因为陈娇之前不让我走,所以我有几分愧疚。
在王府井前下了车,就已经到了没有公交的点儿。
我拦了几辆出租车,但是没有一个愿意停下来。
我的衣服现在已经脏的不能看了,散发着一股呕吐物和浓重的酒精味道。这件衣服我自己闻着都恶心。
为了能打到车,我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来,脏成了这个样子,我对它已经没有了清洗的欲望。直接丢到了垃圾箱里。
瑟瑟寒风把脑子吹得更清醒了一些。
我的脑子是清醒的。
我今天过来并没有和任何人喝酒,我就只是和沈悦在在一起看着她吃零食,她要杀我。然后我掉了下去,遇到了荆芥,然后我就变成了一个酒鬼。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终于打到了一辆车,温暖的空调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让我抵挡不住一波一波的困意,路过花园小区的时候,陈娇打着一把墨蓝色的伞在门口张望着。她看到了我坐在车子里,立刻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拦在了车前面。
司机师傅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为了不撞到人,他立刻停了。
陈娇看了一眼计价器,翻出一个小钱包,掏了二十七块钱给司机。司机居然不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就这么把我放在了花园小区门口。
陈娇抱着我,喜极而泣。
她是今天唯一一个没有嫌弃我身上又脏又臭的人。
我从郊区过来的时候没有下雨,现在又开始下,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身上,带着湿粘粘的冷意。陈娇把伞打在我头顶,一朵墨蓝色的云乍然出现。
之前中暑晕倒的那个梦里,陈娇凶狠的样子还在,之前在超市,她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身后,我都是很不喜欢的。
但是在这个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