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人话。大庆啊,娘的命好苦,你们都抓着以前那点小事不放,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住你,我干脆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别拦着我。”
老太太挣脱谷大庆,哭着嚷着要朝门上撞。
“娘啊,”谷大庆赶紧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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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西边的屋子里,谷小雨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住进去了。
“你猜猜爹是怎么说的?”快气疯的三姐跟谷小雨告状,“说什么那是亲娘,生他,养他不容易,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
“还有还有,爹叫我们以后都孝顺奶奶,”三姐说这话的时候快呕了。
历来少言寡语的二姐也担心的道:“不知道娘回来会怎么生气。”
高氏这会儿还在地里干活没回来,老太太就登堂入室了。
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砖头都差点捡回来的谷小雨无语问苍天。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那老太太是听到风声,不打不闹,该装柔弱了她。
没想到。
三姐推她:“怎么不说话?爹护着老东西住咱们家呢。”
四姐的脸跟枯萎了似的道:“肯定要折磨我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谷小雨抿着嘴角,吐出来三字:“很糟糕。”
比王氏黑心肝糟糕。
比老太太入住还糟糕……的是,她爹是个大孝子!
大半个月前老太太还把高氏打的差点命都没了得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谷小雨的心情跟吃了翔似的。
她左看右看:“爹呢?”
“爹给老东西请郎中去了!”三姐的表情恨不得咬人。
这人呐,就是不经念叨,还在说这呐,谷大庆就带着郎中回来了。
是赤脚郎中,隔壁村儿的,不远,抄近路更近。
“小雨回来啦?”
谷大庆就是招呼一声,没想多说,带郎中进屋。
可怜谷小雨回应他的嘴巴还半张着,就听见屋子里母慈子孝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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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屋内,脑门上搭了条手帕的老太太躺着,嘴巴里发出浑身难受的哼哼声,但这不耽误说话。
她跟把脉的郎中道:“为了拉扯家里的孩子,我从几十年前起就得了心绞痛,痛的觉都睡不着,为了孩子,我舍不得看郎中。”
把脉的郎中哎一声。
老太太指指头:“这儿也疼。”
翻翻身:“还有腰,左边右边都疼。”
抬抬腿,一手指头比划下去,说腿上的筋疼。
郎中听着呐,点头:“老人了,就是这也疼,那也疼。”
“你这么说不对,”老太太一个翻身坐起来道,“我这是虚的,是病,你得给我开药,能补身子的那种。”
“嗯……”这种想吃药的病郎中也不是没见过,捋着胡子说药方。
什么治头疼的,治腿疼的,老太太一口气让郎中开七八方子,特意问,“我心绞痛的毛病是不是不能生气?”
郎中点头。
老太太立马开始抹眼泪,跟拉弦子似的哭:“我咋办啊大庆,你家几个赔……孩子都不待见我。”
差点把赔钱货说出来,这事至关重要,老太太把抹眼泪的袖子放下来点儿偷偷看谷大庆的反映。
谷大庆很为难:“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有什么话娘别放在心上。”
“孩子的话不放在心上,你那个婆娘的话呢?”
老太太可烦死他这个不当家的样子了,整个朝床边蹭了蹭,严厉的语气又软和起来,“娘这么多年对她确实不好,但那不都是因为她不生儿子的原因?不过我现在想开了,没儿子就没儿子吧,谁让你有几个好闺女。以后也让娘享享孙女的福,我就住你们家走了。行吧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