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看着眼前凝重内敛风姿如玉的少年,难得和气的拍拍五皇子的肩膀,“若是对旁人,老夫自然不会理会,可三娘这个孩子是朝阳唯一的骨肉,当年老夫身为人师却没有教导好朝阳,以致她盛年早夭,如今三娘就是老夫的责任,老夫定然会护她一生喜乐,若有人哪敢对三娘不利,就是和我霍毕作对!”
掷地有声的话,不只惊呆了装晕的丁嬷嬷等安国公府的下人,连五皇子脸上都有一瞬的迟疑。
“院长,对孟夫子……还真是有情有义!”
憋了半响,憋出四个字,五皇子再也待不下去了,拱拱手,“学生下午还有周夫子的课,告辞!”
“去吧!”院长和蔼的点头,看着五皇子被风鼓起的大氅,心头微沉,但愿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不会再在三娘身上花心思了。
相比较安国公府和福王,霍毕更担心的是五皇子,不知为何,看到他,他眼前总会自动带入独孤恒那张拈花惹草的脸,虽然两人其实是完全不同的相貌和性格,独孤恒是出了名的貌美花心,五皇子却是内敛深沉,为人谨慎,可霍毕却更不放心五皇子,只能出言提醒。
五皇子听懂了吗,他这么聪明,自然听明白了霍毕的言外之意,出了三娘的院子后,五皇子哼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牡丹纹路,声音轻不可闻,“人心易变,你难道真能护着她一辈子?”
这边三娘和萧慎安跑出了院子,三娘睨着萧慎安,“你不会真打算将我带去那个什么戒律院吧?”
三娘以为刚刚是萧慎安的权宜之计,便也没放在心上,谁知萧慎安竟是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当然,这是院长的命令,我自然要执行!”
三娘这下是真的炸毛了,伸出食指点着萧慎安胸膛步步紧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萧慎安你个没良心的我,我是为了谁才和萧行打架的,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萧慎安不自在的摸摸发烧的耳朵,眼神不受控制的往戳着他的葱白手指上看,感觉自己被三娘点着的地方烧起了一点点火苗,心口渐渐发热,不过,萧慎安深感孟三娘的文化水平之低,竟然也能混上夫子这个伟大的职业,知不知道成语不能乱用啊!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没良心了,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也不想让你去戒律院,院长这么做都是为你着想,你刚刚得罪了萧行,又辱骂了安国公老夫人,更不要提闹得满城风雨的被拐事件了,院长让你去戒律院也是让你避避风头的意思,何况院长身为你的上级,事先处置了你,福王府和安国公府上就没有理由再找你麻烦了!”
三娘听萧慎安这么一分析,才知道是自己冤枉院长了,耷拉着肩膀,“好吧,我去了戒律院你不要忘了我啊!”
三娘还是有点打怵,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个不太好的地方,一瞬间脑中闪过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阴森森的牢狱,里面有面无表情的囚犯和凶神恶煞的狱卒,手中拿着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对着她笑,唔,好恐怖啊!
萧慎安见三娘似乎很害怕,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旁人,凑到三娘耳边低声道:“你别怕,我知道一条暗道,可以溜进去,到时候我偷偷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三娘眼睛攸的亮了,谄媚的捧着脸腮好话不要命的往外涌,“小安,你对我太好了,放心,以后姐姐罩着你,萧行那厮再欺负你,姐姐还揍他……”
“你算了吧!”萧慎安捂住三娘的嘴,心有余悸,“一次会够了,你真以为福王是摆设啊,你要是再来一次,院长的面子也没用了,收拾人有好多法子,直接揍人是最笨的,你还是消停点吧!”
三娘不乐意了,横着萧慎安,“你什么意思,我很笨?”过河拆桥啊这是,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很笨的人帮他一起打架的!
萧慎安嘻嘻笑了两声,手背在脑后,不吱声了,可看着三娘的眼神却是黑边分明,气得三娘直跺脚。
两人打打闹闹去了戒律院。
这边,丁嬷嬷被院长直接赶出了兰山书院,匆匆赶回安国公府。
独孤梦然正在安国公老夫人身边等消息。
“好了,看你像什么样子,坐好了,多跟你姐姐学学!”老夫人睨了眼屁股直扭的独孤梦然,对孙女的沉不住气有些不满,到底是欠了火候,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失了分寸,大家闺秀就是要不动声色,梦然还需要磨练。
独孤梦然闻言嘟嘟嘴,她其实挺讨厌总是被和长姐比较的,“人家是担心嘛,祖母,你不晓得那个孟三娘有多可恶,我怕她会不服管教!”
“她敢!”老夫人保养良好的手端起蓝底白花的冰裂纹茶盏,垂眸盯着青绿的茶汤,遮掩了她眸底的冷意,“你眼光也要放长远点,孟三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得你和她对上,过了今天,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高兴了?”
独孤梦然仰脸朝老夫人笑得开心,“那是,孙女还要多谢祖母出手替孙女报仇了,还是祖母疼我,我娘都不管我!”
“你母亲忙着管家,自然没有功夫管你们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