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劝劝母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仅可以除了孟三娘,还能给她安个畏罪自尽的名头,让她死了也遗臭万年!”独孤梦然脸色狰狞,拧着手中的帕子,篡唆一旁静默不语的独孤嫣然。
赵氏亦看着独孤嫣然,等着她的主意,她最疼的就是独孤嫣然,无他,光是看着这张和独孤恒六分相似的脸也会心情好,何况独孤嫣然性子手段样样不差,让赵氏欢喜之余又自豪,待后来独孤嫣然经由大长公主教导后,赵氏许多事情都是找这个女儿拿主意,遂对独孤嫣然很是信服。
独孤梦然亦紧盯着独孤嫣然,等着她的答案。
独孤嫣然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中描金凤穿牡丹纹小蛊,眼前浮现出五皇子和孟三娘抱在一起的画面,理智提醒她应该劝说母亲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可她脑子沸腾不已,无法思考,更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耳边嗡鸣,唯有五皇子看孟三娘的眼神格外清晰,甚至他嘴角的细小弧度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胸口堵着沾湿的棉絮,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却又不会完全死去,只是一点一点挤压着新鲜的空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经受痛苦折磨慢慢无法呼吸,就如同那个人曾经给她的痛一样,绝望的没有尽头的黑暗,自己也不清楚都说了什么……
等独孤嫣然从黑暗中走出来时,赵氏却已是着手安排人手了,独孤梦然亦是神采奕奕,趴在赵氏身边出主意,除了偶尔看着她时眼底的妒忌,更多的却是大仇得报的得偿所愿。
独孤嫣然眉头微蹙,嘴角翕动,对上赵氏急切焦虑的眸底,终究没有出声,罢了,即便父亲会生气,可终究母亲才是他的妻子,他们才是他的儿女,是陪着他下半辈子的人,即便再疼孟三娘,父亲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们下手,不过是一时之痛,换来长久安宁也算是合算。
三娘在戒律院里,眼看着室内一点点暗下去,却仍是无人搭理她,对面的赵晴那边却是进进出出,一会儿屋子就亮起来了,暖黄的灯光伴着饭菜的香气晃晃悠悠传到三娘房间。
三娘怒了,这是区别待遇,你要是都一样不给饭吃也就罢了,可凭啥赵晴这个比她还可疑的凶手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却要做冷板凳。
“你们什么意思,这就是戒律院的所谓公平公正,我要上诉,你们这是作弊!”
“叫什么叫!”旁边经过的一个女子怒视着三娘,“你这个凶手还敢贼喊捉贼了,赵师姐是什么人谁不知道啊,她怎么可能会给赵掌院下毒,平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她肯定是被冤枉的,倒是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能躲过去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周掌院一定会查明真相,将你绳之于法的!”
“李师姐说得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想吃东西,活该饿死你,给猪吃也不给你吃!”
其他人纷纷附和,一时间俱都是讨伐三娘的声音,吵得三娘耳边嗡嗡响,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女人实在让她招架不住,三娘都不知道该和哪个争论了。
从缝隙里看到对面赵晴幸灾乐祸的笑,三娘扭头,啪的关上窗户,将声音隔绝在外面。
不给饭吃就不给,正好她还不敢碰呢,谁知道会不会被下毒,她有预感那凶手八成还藏在戒律院里,反正她还有后援,饿不死。
屋子里没有烛火,三娘怕将夜明珠拿出来被对面的赵晴告状,饥饿难耐之下只得爬了床上睡觉,今儿奔波了一天,三娘也不认床,倒是一会儿工夫就睡过去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给她灌水,三娘不想喝,便一巴掌拍下去,嘟囔道:“滚开!”
然而清晰的巴掌声和手心的疼痛让三娘瞬间惊醒,黑暗中床前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三娘惊诧之下刚要喊救命,眼前一花,银光闪烁,脖子一痛,有湿热的液体缓缓流下,顺着衣领延下到心口,灼伤了三娘,亦让她彻底清醒。
三娘再无知,也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她正在被兵器抵着脖子,稍不注意就是一个死,来不及去想戒律院是怎么成了筛子,谁都可以进来,三娘不受控制的身体抖动,颤声道:“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咱们好商量,不要动刀动枪的。”
“我想要你的命!”沙哑的女音,在暗夜中听来分外恐怖,三娘感受着颈间的冰冷知道对方不是在恐吓她,而是真的打算要她的小命。
三娘欲哭无泪,“女侠,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和睦邻里孝顺长辈尊老爱幼,从未做过坏事,更没和人结过仇,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对面还有一个面慈心狠的恶毒女人,你可以找她为民除害!”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被孟三娘的厚脸皮惊呆了,见她往后移了一下,立马将手中匕首推进,冷声道:“别动,不然我会忍不住直接刺进去的!”
“好好好,我不动,你别激动啊……”
“闭嘴!”来人低喝一声,“起来!”
三娘不敢违逆,忙起身,来人从怀里掏出一夜明珠,室内渐渐清晰,三娘斜眼看着挟持她的人,身材中等,全身都被黑布包裹着,自口出两眼珠子,闪烁着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