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跑出去后就后悔了,无他,古代没有现代的路灯,晚上都是黑漆漆一片,而且当初这片院落建的时候大概是为了追求山水诗意的感觉,四周高木林立,如今被风一吹,呼啸的风声加上晃晃悠悠的黑影,偏今晚没月亮,简直是恐怖片现场。
三娘缩了缩脖子,想着院子里还有青水和绿水等着她,壮着胆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跑起来,她现在看谁都像凶手,根本信不过旁人,遂三娘直接pass掉了求助邻居的打算,万一又是一个心怀叵测的怎么办,还是直接找独孤恒。
好在一路无事,三娘跑到客房的时候里面尚且是灯火通明,三娘看着闪烁的灯火,喜极而泣,啪啪啪拍门,用了最大的嗓门喊人,“救命,爹,救我!”
门马上来了,是清宵,看着三娘身上的血迹,清宵冷肃的脸黑了,“大小姐,你受伤了?”
三娘见到熟悉的面孔,心里的恐惧才算是真的放下,一把抓着清宵的手,急声道:“快,刺客在我房间,青水和绿水都晕了,快找人去救她们!”
“三娘你没事吧?”独孤恒听到是三娘的声音披上大氅出来了,将三娘从清宵手上接过,看到三娘身上的血时脸色不好了,“怎么浑身的血,受伤了?”
早知道霍毕这么不顶事就不该答应他自己不插手了,若是由他布置,三娘怎么可能受伤,尤其是在看到三娘脸上的伤后,独孤恒差点冲出去将那刺客大卸八块,女儿家的脸哪里能随便乱碰,毁容了怎么办!
还是三娘及时拉住了他,“我没事,身上的血都是刺客的,爹,你知道那个刺客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敢对你动手,爹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让人好好招待他!”
独孤恒吩咐清宵去三娘院落,便将三娘按在塌上,打了水来给她清洗伤口,还好只有脸上一处伤,伤得也不算太严重。
三娘本来是没在意的,可看着独孤恒小心翼翼给她擦拭伤口的动作,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独孤恒还以为是疼的,忙安慰道:“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若是处理不好会留疤的!”
三娘原本的感动都消失了,这人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她本来没往这方面想也开始担心了,“爹,我的伤口很深吗,以后是不是会留疤?”
这要是在旁的地方留疤就留疤吧,可在脸上明晃晃的也太伤人了,三娘对赵晴的愤恨达到了顶点,对方就是个变态,专对着她脸下手。
独孤恒笑道:“你想多了,伤口不算深,应该是对方刚落刀时骤然失力,应该不会留疤,”见三娘还是闷闷不乐,想着倒是是女孩子肯定是在乎容貌,便安慰道:“若你实在不放心,我去求皇上赏瓶,唔,叫什么名我忘了,反正宫里有种膏药一抹就消疤,保证让你的皮肤比原来还水润。”
三娘这才放心,摸着被包扎的厚厚的脸腮,“谢谢爹!”有爹的孩子不用愁,三娘彻底放下了脸上的伤口,想起了自己刚刚的话题,“爹,你知道吗,凶手竟然是赵晴!!”
“赵晴?”独孤恒回想了下,“是赵掌院身边那个徒弟?”
“对对对,就是她!”三娘便将赵晴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她肯定还有个同伙,可别让对方跑了!”
这点自信独孤恒还是有的,若是真的让人跑了,霍毕真的可以引咎辞职了,兰山书院一个刺客都抓不住,还有脸称为大楚第一书院?
“你不必担心,这些事都交给院长去好了,此事总算是了结了,以后就和你没关系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独孤恒之所以住到兰山书院是为了三娘,如今既然抓到凶手,就没必要让三娘在参与进去,大楚风气在开放,对女子而言还是禁锢颇多。
三娘此刻倒是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了,还没有告诉独孤恒呢,捂着没受伤的半边脸说道:“爹,此事恐怕没完!”
“你不用担心,若是爹如今的地位还保不住你的话,那才是白活了。”
“不是,”三娘感动于独孤恒的维护,愈发后悔自己做事冲动,也顾不上心里的那点别扭和担忧,只得坦白交代了她给赵掌院下毒的事,这事除了萧慎安她谁都没说过,萧慎安那是同谋,自然无法隐瞒,干脆一股脑都抖出来了,“……爹,赵晴看到了我和萧慎安给赵掌院下毒,到时候她肯定不会替我隐瞒,对不起,爹,都怪我一时冲动!”
独孤恒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咬着后槽牙问道:“你说,你和萧慎安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里?”手有点痒,若是萧慎安在跟前,独孤恒一定会揍他一顿的。
三娘没发现独孤恒的怒火,犹自沉浸在自己即将被赵晴揭发的担忧中,“这次肯定不会留情了,我一定会被开除的,爹,我会不会坐牢啊?”
“你想多了,这根本不算事,赵晴没有机会指证你,”独孤恒见三娘是真的担心,便大包大揽道:“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你没有再告诉旁人了对吧?”
“没有,只有我和小安还有爹爹你知道了,哦,还有赵晴,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旁人?”
“行了,你只咬定自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