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陛下,做他手中的刀,很长一段时间,我会经常不在帝都,三娘就麻烦您照看一下了,她得罪的人太多,您多费心了!”
“你疯了!”独孤恒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慎安,从桌子上站起来,绕着萧慎安转圈,“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文人清流的口水能将你淹死!”
本来萧慎安的身份就敏感,如今还有许多老大人觉得他才是正统,若是做了萧昭的鹰犬,那他连名声都没了。
萧慎安脸部线条紧绷,没有解释原因,“我意已决,不过是无光紧要之人,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好了,我走了,您记得答应我的事,我未婚妻要是出了意外,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萧慎安说完就越墙走了,让独孤恒郁闷又心酸。
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不顺呢。
萧慎安不说,他也知道,这是为了让萧昭松口答应他和三娘的婚事,不然宣布婚事后,宫里会毫无动静?
独孤恒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不管三娘的那点别扭的小心思,直接用父命将她和萧慎安绑在一起,也比如今这样好。
那可是九死一生要拼命的啊!!
“哎,你说我当初要是有这臭小子的一般韧劲,如今是不是会不同?”
独孤恒看着清宵,感叹道,说实话,他心里还挺羡慕萧慎安的,毕竟,他还有那个可以让他拼命的人,他去已经没有了。
清宵憋了半响,开口道,“人和人是不同的,萧公子没有家族亲人,他可以无所顾忌,您不行!”
安国公府的传承、独孤氏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压在独孤恒身上,他彼时也不过是一个和萧慎安一般年纪的少年,独自承担这些,能走到如今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独孤恒没再开口,拎着一灌酒跳到屋顶,对月独酌。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永远都没有弥补的机会。
……
三娘从宫里回来后,也发现了,老夫人再也不让她去请安了,独孤嫣然也再没有让她进宫了,而她这新鲜出炉的未来广安王妃接到了帝都各大世家权贵的请帖都可以堆在一起当书读了,但相应的,见萧慎安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
每次见面的时候,她都能发现萧慎安越来越沉默,身上隐隐的血腥味。
三娘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去找独孤恒了。
独孤恒看到三娘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的,但萧慎安既然不想告诉她,他也不会多嘴。
“爹,您真的这么狠心?”三娘眼泪汪汪的控诉独孤恒。
独孤恒不为所动,“他是武将,身上有伤很正常,至于大惊小怪吗,你爹我身上的伤多的说不清,也没见你心疼一下,果然是女生外向!”
“这能一样吗,小安可是郡王,什么样的事情需要郡王冒险?”
“我还是国公呢!”独孤恒强调。
三娘泄气,“您真的不告诉我?”
“不是不告诉你,是根本就没有可以告诉你的事情,他就是替陛下处理一些事情,如今新朝建立,并不是所有人都安分臣服,不说旁人,就说被封在湖州的平王,他最近就不太安分,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了,你放心,你也说了小安是郡王,他没事!”
独孤恒觉得自己脸疼,只能忍着脸疼说谎了。
三娘蹙眉,感觉独孤恒没有说实话,可也知道从她这里撬不出话来了,只好无功而返。
独孤恒松口气。
三娘出了独孤恒的院子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在原地转悠了一圈,从脑海里筛选着自己的熟人,倒是想起一位。
吩咐了一声就出府了。
慕卿这次回京被家里安排了相亲,虽然他不太愿意,可耐不住家里母上大人的哭功,慕太太这一哭可不得了,上到他爹,下到几岁的侄子就不说了,那是时时刻刻的用眼神谴责他,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啊!
慕太太一哭就没有心情处理家事了,这个月的月钱也不发了,下人们顿时不满意了,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不说给点赏赐吧,竟然连原本的工资也不给了,不敢怪掌握着他们命运的慕太太,那只能怪将太太惹哭的慕卿了。
所以,慕卿的日子不好过了,想喝口热茶都要看丫环的脸色了,厨房送来的顿顿都是青菜叶子,肉少的可怜,还美其名曰降火。更不用说冷不丁的碰到过丫环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搞得好像他是玩弄丫环的渣男似的。
顶天立地的慕大将军受不住了,只好和慕太太投降,答应相亲了。
他在屋里被丫环摆弄了一阵,穿了一件据说是让他本人更显英俊的别扭长袍,施施然去了花厅,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母亲身边的孟三娘,吓得差点把腿就跑。
不是吗,难道今天的相亲对象是孟三娘?
慕卿感觉浑身都疼了,主要是被某人知道了,他还不被打的全身都断了骨头啊!
慕卿脚步变慢了,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既不然孟三娘丢面子又能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