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百合子带到这间房间里后,汐沙就一直静静的坐在床前,不言不语,不思也不动,让自己完全与外界隔绝。百合子后来交待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心乱极了,全不似外表的冷静。
百合子曾说过那个男人不会碰她,可她如何能相信呢?!到这里来的男子除了寻欢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吗?可笑!
不,有一个人会,那个拥有一双令她无法忘却的深褐色眼眸的男人。汐沙相信他来这的目的不是找女人。基于什么原因,汐沙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相信那个给予她莫名安全感的男人,不由自主地为他牵动一颗芳心。此时,汐沙好希望那个愿意赎她的富家子弟就是他!可,那是不可能的。汐沙苦笑,刚才还肯定他来此地并非是为了寻欢,现在竟幻想他是那个赎她的人,多傻!汐沙的情感宁愿心碎地相信自己会为其他男人占有,也不愿他是那个寻欢的富家子!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您帮帮我。要是真的要失去贞洁,我只愿将自己奉献给那个男子。神啊,求求您了!”
“你在求谁?”突兀的声音让汐沙惊觉原以为只是在内心的祈祷早已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了。霎时间,她羞红了脸,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你在求谁?”没有得到回答的翼再次问道。
“啊?!”汐沙伸手掩住欲冲口而出的惊叫,这才意识到房里还有别人。她抬头一看,却蓦地望入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
“是你!”汐沙震惊地叫着,“你就是那个要赎我的富家子弟?!”
“富家子弟?”翼君笑了,“不,我不是。不过,我要赎你倒是千真万确的。”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你,不可能的!”汐沙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翼君心中充满好奇。
“因为,因为,你不该是这种人啊!为什么?!”汐沙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别哭,你别哭嘛!”翼君慌乱地抬起手,想为她抹去不小心从眼眶中流出的泪水。但动作却在触碰同样想去抹泪的汐沙的手后嘎然停止,改为转执她的手,“怎么会这样?”翼君心痛之极地问道。
本该细致柔滑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周围青青紫紫的满是淤血。这不该是汐沙的手!他的汐沙的手应该是雕刻家刀下最完美的塑品,不该是这样像干过苦力似的手!
“说呀,怎么弄成这样的?”翼的语气中带着习惯性的命令。
“我,我爷爷病了,公司也倒闭了,欠了好多债。在加上爷爷的巨额医药费,我没办法,只好变卖所有的家产,可这也只抵得上一个零头。”说到这,汐沙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语句也变得断断续续,“我在码头……帮人算帐,可那个主任要我……要打我的注意。我不肯,他便不让我工作。”汐沙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用手环住自己,“我,我没办法,只好帮人搬货、箱子什么的……”
“搬箱子?你当自己是大力士吗?!那么大的货箱你怎么搬得动啊!居然学人家去搬箱子,你疯啦你!”心疼、气愤、嫉妒如火一般荼毒着翼的心,让他难以自主地出声大吼。
“啊!”汐沙着实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咽了口唾沫才说道,“你,你别生气!我现在不搬了!钱太少,我又搬不动。后来,有位好心的大婶把我介绍到这边,我想,我过几年就可以还清债务,替爷爷治病了。”汐沙哭着陈述道这里,眼眸中闪着些许的向往与憧憬。
“来,”翼君执起汐沙的手,牵着她走到房内的圆桌前,“坐下。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经历,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汐沙本不想说的,在她的观念中,来朵云斋的男人不会耐心地听你倾诉完这一切的,更别说帮助了!在他们的心里,不过只有“肉体交易”这四个字。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将自己的快乐、痛苦、无奈、绝望,这从不曾对谁提起过的一切,向眼前这个见面未满一个小时的男人和盘托出。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我未满四岁时,父亲母亲和兄长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所幸的是,爷爷他老人家相当地宠我。爷爷是一家中型财团的总裁,所以,虽然父母双亡,我却一直过着很幸福的生活。”
“六岁那年,爷爷送我去美国念书。谁知没等我修完高中的课程,就收到一封来自燕祈的商业书简。普通的书简却给我晴天霹雳般的打击——爷爷的财团因为下属卷款私逃而倒闭,爷爷他一时受不了打击而中风住进了医院,公司的债务由身为唯一继承者的我负责。我向来依持的世界整个垮了,在美国举目无亲的我如何能承担着一切?!”
“在同学的帮助下,我在匆忙之中回到燕祈,可境况只有越来越糟。我变卖了家产和爷爷的收藏品,还有他老人家曾送我的礼物,连不必穿的衣服都统统典当了。可所有的钱在支付了员工的工资以及违约金后,庞大的债务连个零头都还不了。更何况,还有爷爷的巨额医药费!”
“我无法可想,所有的亲戚及商场上曾经的朋友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助之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