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庭转身回头,“看见那边的那辆马车了吗?”
曹禺循着视线望去,点点头,一辆马车,一个人。
“我可以带三位入城,但入城之后,你们帮我拦住一个人,这对二位少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但不可伤那人性命!如何?”
距离马车不过十余丈,曹禺、余方舟两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宗师,但习武多年,耳聪目明,还是能清楚看到马车上那人衣着打扮是一名捕快,想必武学境界与两人相差无几,除非那人刻意藏拙,深藏不露,否则拦下他不难,出于小心起见,又问道:“杜公子要拦之人可是那名捕快?不知他是几境?”
这可难住了把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杜玉庭,他哪知道武学境界的具体划分,只得老实说道:“我不知道刘捕头的境界,想必不会太高,否则他也不会甘心在县衙做一个捕头。”
余方舟适时轻声道:“师兄,虽说能入得城尽早安顿下来为曹坪师弟寻医问药再好不过,可毕竟现在我们处境极为不妙,若在惹上官府,恐怕再难有安身之地,鹿门可不比潼渊,正玄龙卫镇守边境,号称二十万铁骑共主的麒麟将申屠信芳更是在朝在野都威名赫赫,我们还有大仇未报,不能轻易涉险。”
曹禺回头看了一眼已昏迷多时的弟弟,一时间进退两难,思虑再三,终于也作出了决定,“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帮你拦下那人。”而后他又压低嗓音道:“余师弟,进城之后,你马上带着曹坪离开,只是拦住那人,又不是生死相向,我一人便可,若是我……那曹坪就劳烦余师弟多加照看了。”
余方舟知道除此之外已无其它两全之策,只得重重点头。
杜玉庭也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一锤定音道:“一言为定!”
三人借着来往客商行人的掩护上了马车。
刘吉不知道这含金吞银的公子哥唱的又是那出,问道:“杜公子,这三位是?”
杜玉庭伸了个懒腰,心情舒畅,笑道:“刚认识的朋友,顺带着捎他们一程,入城后就会离开,江湖有难,拔刀…以车相助。”
常年和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的老捕头对此嗤之以鼻,不再说话,反正只要把这位不安分的主护送到郡守府,他就算功德圆满了,至于杜玉庭带三人入城会不会引火烧身,他刘吉可管不着,出了事,自有他那郡守老爹来擦屁股。
杜玉庭是个闲不住的,刘季那边哑了火,他就转移目标,缠着马车里的曹禺,余方舟两人问东问西,叨叨个不停,两人深知交浅言深的道理,多是礼貌性的附和一句,便不再多言。杜玉庭却并没有就此作罢,反而乐此不疲,两人深受其害,如若不是有求于人,曹禺真想赏他个葵花点穴手,好教他知道江湖险恶,不多时,马车渐渐慢了下来,车外人声鼎沸,吆喝声,叫卖声不断。
入城了…
曹禺下意识握紧腰间配刀,眼神示意余方舟,做好准备,“杜公子,麻烦叫停马车。”
就在话音刚落之际,马车也骤然停下,车外刘吉的嗓音响起,“不知兄台为何无故阻我等去路?”
街道中,一人双手负后,着黑色长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拦住了马车,他并未理会刘吉的询问,而是笑望向马车,“二公子,平阳传来消息,告知你今日回柴桑,家主特遣我来接你回府,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当车内的杜玉庭听到那个可谓熟悉至极的声音后,顿时心如死灰,我的好姐夫,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