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图案正是她的养母——梅。
图案中的梅,正仰头倒在床上,衣领被拉扯开,胸口插了一把餐刀,血淌了一地。
屋子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除了床和餐桌什么也没有,倒是堆满了无用的稻草。
床边的餐桌被推翻,盛好的燕麦粥也打翻在地,被母鸡啄食着。
地上蹲着一个两三岁的女童赤着脚徒手抓着地上的燕麦粥往嘴里塞,她全身脏兮兮的,身上只裹了一条毯子。
一个用手掩住脸的男人推开门口的女孩匆匆往门外逃去,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跌倒在地的女孩尖叫着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艾琳站在门口盯着门上的图案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很难受,这是艾琳头脑中唯一的想法。
门上属于梅的脸有两张,一张躺在血泊中,一张坐在地上。
究竟哪一个才是她,艾琳突然迷茫了。
她捏着门锁全身颤抖着,附近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响声,那是球形关节摩擦的声音。
终于,艾琳深吸一口气,转门门锁。
咔嚓一声,就像她想的一样,门打开了。
玛德琳说的没错,这是她的那扇门。
……
修道院,通常是培育淑女教养学习的场所。
但学习是需要耗费金钱的,显然乔治亚和梅这对夫妇不愿意为自己数量惊人的女儿付出这笔钱,他们更愿意把钱留给还不存在的儿子,或是用于自己享乐。
不是每个修道院都有培育淑女的资格和能力,例如玛德琳姐妹所去的那间。
在玛德琳七岁那年,乔治亚和梅终于忍受不了了,他们把几个女儿打包分别送去了斯达嘉丽的几个不同的修道院。
而玛德琳和妹妹克里斯蒂娜幸运的来到了同一间修道院。
比起襁褓中就被送走的几个妹妹好太多了。
但这对她们来说也只是一个披着修道院皮子的牢房而已。
阴冷潮湿的城堡,永远也点不然的木柴,寡淡而重复的食物,日复一日的刺绣,还有重复又枯燥的祷告。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无法忍受,年龄和她们相仿的女孩几乎没有。
大都是些被家族所抛弃的妇人或女孩,无他,比起支付给修道院的钱,年轻女孩的嫁妆更令人头疼。
十几张铁质的单人床摆在空旷的房间里。
这里就连一张桌子也没有,床上的织物全是未漂染过的亚麻布,玛德琳讨厌这个触感。
大概只有那些皱巴巴像树皮一样的老嬷嬷才会喜欢种布料吧?
可她们的袍子却是另一种更加柔软的织物,玛德琳在晨会时偷偷摸过老修女的裙摆,非常柔软,那是月光沐浴在皮肤上的感觉。
玛德琳不喜欢这里,克里斯蒂娜也不喜欢,但这对姐妹现在还不太熟悉,克里斯蒂娜整天哭哭啼啼的念着乳母。
玛德琳也同样思念远亲家的那对兄弟。
修道院的日子很无趣,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她们就像是被遗忘的装饰品。
玛德琳心想,也许有一天她们也会像老修女一样陈旧。
她从其他女孩那里得知,老修女曾经也和她们一样,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但玛德琳看着老修女那张凶巴巴的脸和死板的行为却怎么也不肯相信。
她那个时候也是每个星期一早上吃豆子的吗?
玛德琳讨厌豆子,她想老修女要是和她们一样的话,肯定也会讨厌豆子的。
玛德琳现在正站在餐桌边,桌上摆着一排木碗,里面是盛好了的豆子,煮的软软的,像一摊泥。
这样的豆子,玛德琳在修道院已经吃腻了,每到周一,修女们就会准备这样的食物给她们吃。
但…这里不是修道院。
那个修道院早就了,它关闭在玛德琳离开的那一年。
而这里是尼伯特的瓦尔蒙城堡,同样的场景在这里再现了吗?
居然一模一样。
玛德琳从那个熟悉的位置上,拿起木勺,上面是她小时候留下的咬痕,她那个时候这的很讨厌豆子,当然,现在也不喜欢。
这个场景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玛德琳简直快气疯了,又是幻境吗?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抓住杰奎琳的领子问问她,是不是她们瓦尔蒙家的人都喜欢用幻境魔法。
明明瓦尔蒙家惯用的是水魔法不是吗?
虽然没怎么见杰奎琳用过,但在测试中,她清楚的记得,杰奎琳的试纸颜色是蓝色。
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现在幻境魔法这么吃香吗?就连瓦尔蒙也放弃了家族传统,要不要……”
玛德琳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太可怕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掐了自己胳膊的内侧,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