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立刻做好出发准备,我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罗斯库说着,掀起了营帐的门帘。
营帐内的温度不低,这是因为帐中正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炭盆,而此时兰诺帝国的君主,正披着一件黑色的军衣坐在炭盆的旁边,微闭着眼睛打盹。
看着阿尔琳娜早已暗淡无光、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她那头已经变得蓬乱的长发,罗斯库心中一阵疼痛。阿尔琳娜总是埋怨她没有治理好国家、无法阻止军务尚书的叛乱,而罗斯库又何尝没有为自己过去的无为而感到后悔。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他听从阿尔琳娜的建议,到军部任职的话,说不定就能提早发现军务尚书的企图,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政变的发生。
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最坏的情况也已经发生了。罗斯库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轻轻地想要抚顺妻子的头发。
阿尔琳娜睡的并不深,感觉到身边的异动之后就立刻醒了过来,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警觉向四周张望,直到看清了坐在身边的是罗斯库之后,才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力地说道:
“你回来了……不要管我的头发了,它们一定很难看!”
任何女人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女皇也不例外,不过让她感到痛苦的是,由于出逃时的匆忙,平时所用的保养、护肤用品都没有带出来,之前遇到的商队当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化妆品,现在女皇的手边上连一支梳子也没有,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面容的憔悴,这让她开始有些自暴自弃了。
“你知道吗,男人看到金发的女性之后,智商就会降低。”罗斯库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抚摸着阿尔琳娜的秀发,想让它们恢复往常的柔顺与光滑。
听到这句话,阿尔琳娜总算轻轻笑了笑,她白了一眼罗斯库,没好气地说道:“这又是你的研究成果吗?国立大学的教授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金发女郎?”
罗斯库并没有回答,他之所以会说那样的笑话,只不过是想让气氛活跃些罢了。
罗斯库熟练地将阿尔琳娜原本披在肩上的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阿尔琳娜身边一个侍女也没有,莱丝也不可能总是呆在她身边,所以罗斯库在逃亡的第二天就从莱丝那里学会了如何善待妻子的头发。
“怎么了?”感觉到了罗斯库的动作,阿尔琳娜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上已经盘好的发髻,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要走了。”罗斯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着一些,“敌人已经追上了我们。”
西维斯省和帝都的交界处是一片广袤森林,连接两块地区之间的道路也只有一条适合骑兵行进,而一旦走出了这片森林就会进入一处平原,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可以抵达省府坎撒市,所以如果敌人想要截住女皇的队伍,只能在他们冲出森林之前动手。
禁卫军并不是一支专业的骑兵队伍,但是他们作为军队的精英,只要给他们一匹马,就立刻就能转化为一支优秀的骑兵,所以当他们的一支侦查小队发现了女皇的行踪之后,很快就有大批人马尾随而至。埃罗克所发现的,只不过是追兵当中的一支而已。
作为禁卫军指挥官萨卡尔?格朗克的亲信,禁卫军第三团团长罗兰?哈萨克此时并不好过。帝都的政变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此时城中包括皇宫在内的所有关键政府部门都已经完全落入了禁卫军的掌控,然而最重要的女皇陛下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甚至就连他的顶头上司萨卡尔?格朗克伯爵也身受重伤。勃然大怒的军务尚书很快就下令,让已经宣布站在政变一方的第三军团接管帝都的防务,而禁卫军则担负起了追捕女皇的行动。
“把那个贱女人带到我的面前,我要亲手撕破她的脸!\"
这是军务尚书拉图索?格朗克所说的原话,如果说在政变之前,他还是抱着先成为摄政王,再图谋帝位的想法,而当看到自己的儿子的惨状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萨卡尔?格朗克被人发现的时候几乎失血而死,在经过抢救之后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被铁质弹丸击中的一条腿却救不回来了,医生们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不得不对他进行了截肢手术,萨卡尔左腿的三分之二都被截去,终其一生都将在轮椅上生活。得知这个消息的拉图索?格朗克愤怒不已,发誓就算背负篡位者的名号,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女皇一行人逃亡的速度很快,这就苦了禁卫军的士兵们,他分作三路追击,直到第四天的时候,罗兰?哈萨克上校的侦察兵才发现了女皇的踪迹,而当他本人率团部主力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政变后第五天了,而只要再过一个晚上,女皇的队伍就会离开帝都的境内,进入西维斯省的平原,到那时再想要截住她可就困难了。
所以尽管身边只有不到一个团的两千五百名轻骑兵,罗兰?哈萨克上校还是下令在今天清晨对女皇的队伍发动进攻。根据情报对方只有三百多人,哈萨克上校相信,无论女皇身边的亲卫队员多么厉害,也不会自己的对手,俘获兰诺帝国女皇的首功非他莫属了。
夜幕中的森林原本十分的宁静,然而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