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不经意间或发出一两声长叹很让我不解。
六月四日夜间,迷糊中我听到幽州王沉声地自语:“我本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世间本就没有绝对公平可言,为了我的家人,哪怕是将来身负骂名,也说不得要自私一回了。”
听清了这些话,再看见了幽州王那坚定冰冷的神色,我意识到非常寻常的事即将发生。
六月十日,幽州王亲上旗舰,升起王旗鼓舞士气,随同出战的仅有九万水军,陆战军队却奇怪地列成整齐阵势于一字排开的运兵船上,并不开动。
冲锋,攻击!在幽州王以身作饵的诱敌之下,江东水军闻风而动,倾巢而出,利用高出不止一筹的素质,装备印战,很快便占据了战场主动,开始有意聚集,向旗舰突击。
情况危急,水军主帅蔡瑁请求幽州王“暂避”被拒绝,只得发出指令,让水军战般如同飞蛾扑火便救援旗舰。随着敌军水师战舰的聚多和靠拢,很快旗舰便到了对方箭雨攻击范围,直到这时,幽州王才下令缓缓后撤。
但是,敌军战船明显速度更胜一筹,始终咬住不放,一轮轮的箭雨落下,哪怕在特制的防护台内、亲卫们密不透风的举盾防守,那夺夺夺的不绝声响,不幸中箭军士凄惨的哀号,都让我心襟动摇——就算是当初跟在师尊身边,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作战!
逆流而上,时间缓缓而过,距离水军大营愈来愈近,敌军攻击也更加疯狂,甚至不时有极不易瞄准的投石机将石弹抛向此处。突然间,一块石弹准备地砸到拥立于幽州王身边的一干亲卫头上,瞬间便将三人砸倒,生死不知,而原本毫无破缩的防护也出现了短暂的空当。
正当我被石弹威势所慑,不知所措之时,幽州王突然大喝一声“小心!”,然后便将我扯到身后。
“扑”,一声轻响,随之便是一朵血花的绽放,当我清楚地看到这一幕时,顿时觉得世界一片血红,心潮澎湃,语无伦次地问道:“为何?为什么要为我挡箭?”
“因为我身着内甲,普通箭矢无法击穿,还有若你有任何意外,只怕你师尊那里……”
幽州王似乎完全无视到那枝正好射中右臂的箭枝存在,先是认真,然后自嘲地续道:“不过功夫不到家,未能使之正中甲上。”
热血上涌之下,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半血所见,哪怕是师尊都比不上幽州王一成,似乎,自己应该作些什么,不是吗?
“……”
声音变调之下,幽州王没有听清,我便趁着现时“尚未反悔”之际,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我手中,有解药。”
不待幽州王有何表现,便突然听得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成一声,而似乎永不停息的敌军箭雨也停止了下来,通过渐渐散开的盾阵往外看,我发现运兵般以及连接陆上的所有士兵们皆是前排持弓,后排持弩,连续不断地发谢出手中弩箭,黑压压地一片比之敌军更能称作“箭雨”。
不等我细看,突然脑中一阵发晕,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勉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小腿上被倒地的亲卫盾牌割了不小的一个伤口,血流不止。
“那些弩箭,为什么和平常所见有些不同呢?”
晕倒过去之前,我脑中想得却是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