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爷不利,明天便要进佛堂虔心礼佛,为水溶祈祷消灾。
黛玉也不能说什么,只说些客套话而已。
太妃的人刚走,晴雯正要服侍黛玉歇息,水安家的却来了。
“王妃,王爷有书信回来,特别嘱咐书童务必今晚交到王妃手中。”水安家的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这么快就有书信回来?”黛玉纳闷,询问的目光看着水安家的。
“是啊,奴才也猜不透是为了什么,王妃莫急,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水安家的忙回道。
黛玉点头,转身从炕柜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裁纸刀,那信封轻轻地划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绵帛纸来,展开看时,正是水溶潇洒俊逸的行草书:
玉儿吾妻:
夫奉皇命,南去督水,无奈与妻新婚而别。一路出京,心情寂寥,春日胜景,无心顾暇。心中唯念吾妻,孤影对月,凄冷夜深,落寞之情可如为夫一般?
想为夫与玉儿成婚日浅,但情深似海。夫早有心志,今生今世,非玉儿之手不执。卧榻之侧,非玉儿不容。
此次离京,母命难违,不得已带潘氏离家。实非溶心所愿。因此出京之后,将其留于城外别院之中。家人不解其意,为夫窃以为不足为外人道。只告知玉儿一人,只盼卿能知溶心。
生当同衾,死亦同穴。乃吾与玉儿今生之志,夫时刻谨记,想玉儿亦然。
停笔沉思,如见玉儿娇颜。嘱吾妻务必保重身体,待为夫归来,共话相思情长。
夫溶亲笔。
黛玉读此书信,先是苦涩,后知水溶把潘氏留在城外别院,只带属官和书童上路,苦涩之中带着几分欣慰,暗叹自己没有看错人,他果然记得自己的话。又看到下面水溶毫不避讳,直抒对自己的思念之苦,欣慰中又有些酸楚。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打湿了信纸,把那飞龙走凤的墨迹洇化。
“主子,怎么啦?您怎么哭啦?”晴雯不解,王爷刚离家半日,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啊,想来顶多二人也就是说说相思之苦,可主子如此伤心,必定有她的缘故。
“没什么,水安家的,你告你总管,明儿一早派个可靠地人,送些银两到城外的别院,告诉看护家院的人,要好生照顾潘姨娘,不许有任何闪失。”
“什么?”晴雯奇怪的看着水安家的,水安家的也不解的看看晴雯,又疑惑的看着黛玉。
“王爷没有带潘姨娘走,把她留在了城外别院。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也不是我们能胡乱猜测的,只是这事不许让太妃知道,免得又生闲气。你们记住了?”黛玉正色道。
“是,奴才记下了。”水安家的和晴雯忙福身答应。
水安家的便告退出去,自去跟她男人商议明日之事。晴雯则服侍黛玉换了衣裳躺倒床上。
“你别出去了,就睡我身边吧,跟我做个伴。”黛玉看着晴雯收拾杯盏,轻声说道。
“是,主子放心,奴婢把这些收拾出去,就进来伺候。主子这会儿赶奴婢出去,奴婢也不出去。原来夜里有王爷伺候主子,这会儿王爷不在,端茶倒水的,便只好由奴婢来了。”晴雯一边说着,又对着黛玉坏笑。
“你这死蹄子,一天不骂你你就皮痒。还不快换了衣服来睡觉。”黛玉啐了一声,转身朝里,闭上眼睛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