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眼睛大声训斥。
“是,奴婢知罪了,请大殿下恕罪。”宝琴看见小男孩一副认真的样子,把胸中的烦恼一股脑全丢开,只是浅浅的笑着,对着子詹福身下去,等待子詹开口让她平身。
“大殿下?大殿下?”一个太监样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到跟前,果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跑到子詹身边,一躬身子,喘息着说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热的天儿,您在中了暑气,贵妃娘娘还不把咱们的皮给揭了?”
“我是皇子,怎么会是你的祖宗?你这祖宗认得也太没规矩了吧?”子詹冷冷的看了边上那个满头大汗的太监一眼,开口便把他的话给堵得死死的。
“奴才知罪,奴才胡说呢,大殿下饶命。”那太监连忙跪下请罪。
“滚吧,别在这儿碍眼。”子詹一抬脚,竟然在那太监身上踢了一脚。
“哎呦!”被小孩子踢了一脚虽然不怎么痛,但这位太监好歹也是容贵妃的昭阳宫的总管太监,当着宝琴的面被踢了,这份脸面可真是丢尽了。
“还不滚?”子詹眉毛一挑,颇有乃父之风。
“是,是……”太监爬起来顺着来时的方向一溜烟儿离开。
子詹方转过脸来,看了一眼依然蹲跪在地上的宝琴,轻声一笑:“怎么,吓坏了吧?”
“大殿下威武勇猛,奴婢知罪。”
“起来吧,只要你陪我到那边走走,我就恕你无罪,如何?”子詹说着,手指一抬,指向那边一处树丛。
“是。”宝琴此时不敢得罪这位小殿下,反正闲着也没事,陪小孩子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于是跟着他,往宫墙那边的御花园走去。
穿过一片浓荫,子詹带着宝琴来到一片玉兰园里。只是此时是夏天,玉兰园里只有绿叶没有花朵,倒是树林里一片浓浓的绿荫,凉爽的很。
“这儿很不错啊,殿下真是懂得享受呢。”
“是吗?你也觉得这儿不错?”子詹寻了块青石,用袖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优雅的坐在上面,仰着脸,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听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宝琴也不打扰他,只凭他的兴趣去,反正他还是个孩子,只要他不会跑到水边,掉进水里就好了。
坐了不知多久,当宝琴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子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宝琴睁开眼睛,正要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的小手捂住了嘴,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宝琴点点头,子詹把手拿来,拉着她悄悄地隐入树丛深处。
“皇上,这件事情如今有些棘手了。原本他们四大家族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想到如今他们倒是自动攀咬起来,如今还攀到了宫里。”这是水溶的声音,宝琴只见过水溶一面,但这样的声音已经让她深深的记住。而子詹更是知道水溶,所以二人对视一眼,全都屏住了呼吸。
“牵扯到宫里也没什么,主要是又要跟太后对上。”皇上叹了口气,听起来十分的无奈。
“看来我们只能适可而止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还不是挖根刨底的时候。”水溶也有些无奈,只是时日尚短,若是一再的深究下去,恐怕牵连太广,会动摇朝廷根本。
“嗯,暂时安李丞相的意见处置吧。不过这些案子的卷宗你都要好好地收起来。”皇上一边说,一边坐在刚才子詹和宝琴坐过的青石上。
水溶跟过去,却没有坐下,只是轻轻地“咦”了一声,后面便没了声音。
宝琴的心一紧,莫不是他们发现了这边有人?
子詹也心虚的看了一眼宝琴,但宝琴心中慌张,脸上却很冷静,子詹倒也不怎么怕了。
一直没有声音,躲在树丛深处的子詹都以为外边的人走了的时候,却猛然听见皇上说了一句:“子詹,既然在这里,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躲起来?”
子詹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他今天上午刚跟老师吵了架,捉了只毛毛虫丢趁着老师打瞌睡的时候,丢尽了老师的脖领里,把老师气了个半死,才跑回来玩耍的,如今被父皇抓住,一定没好果子吃。
宝琴自然也不敢再藏下去,只好跟在子詹的身后,磨磨蹭蹭的从树丛中出来。
“你是谁?”皇上看着子詹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脸上便多了几分怒气,现在这宫规真是松懈啊,一个宫女竟然拿可以带着皇子随意走动,还敢来御花园偷听皇上和王爷说话,真是太放肆了!
“奴婢薛氏宝琴,拜见陛下。”宝琴忙给皇上磕头。而子詹却斜着眼看宝琴,原来她姓薛啊?
“薛宝琴?”皇上皱眉,“哪个宫里的宫女?”
“皇上,她应该是元妃的义妹,如今在太后宫中陪伴太后。”水溶是知道这个宝琴的,那日太后寿宴,他看见这个人陪黛玉说话那么开心自然,便叫人去调查了她。虽然也姓薛,但倒也是个清白的女子。
皇上听了此话,脸上的怒气更胜,良久不语,才慢慢的把那怒意摁下去,冷冷的说道:“既然在万寿宫陪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