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磨墨一边思忖,这太上皇身份特殊,宴请的宾客也与众不同,新房嘛,自然是设在江南行宫了,这回子虽然住在这小客栈里很是自由自在,可如果城中那群小子们来了,可就闹不开了。
想到那些孩子们,水溶便忍不住偷偷地笑,真是不能想象水琛,林琨,水瑫三个家伙收到太上皇大婚的请柬会怎么想。嗯——还有云轻庐那家伙是不能少的,还得嘱咐他把新配置的丸药多带点来。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太上皇如今刚好四十多岁,正是如虎一样的年纪。云寒那丫头虽然鬼点子多,但总归是个小姑娘家。可别被太上皇一不小心给折腾出人命来……
催情散嘛,自然是要上好的,有种西域进贡的香料据说效果不错……
闹洞房的事情……还是交给孩子们好了。据说上次沐晖兄的洞房闹到最后特别有意思,这些孩子们个个儿有才,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黛玉坐在灯下剪纸,偶尔抬头看向水溶,被他脸上坏坏的微笑给吓了一跳,于是轻声啐道:“你又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呢?瞧你那脸上时什么表情?算算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瑫儿一个德行?”
“有吗?”水溶听了这话把手中的毛笔一仍,起身走到黛玉身边来,见了她刚刚剪出来的那幅剪纸,轻轻地展开看时,正好是老鼠的新娘子被一群小老鼠抬着在花轿里的情景。于是叹道:“哎呀,我这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花轿哦,一定要准备一个特别的花轿。”
黛玉看他的样子,抬手把剪纸夺回来,啐道:“什么叫特别的花轿,我真是想不出你们这样的人,张嘴闭嘴都是能操纵数万人生死的亲王,皇上,还有太上皇,也都是爷爷辈的人了。最不济的也都是封疆大吏一代权臣,怎么就一点正经的心眼儿都没有呢?你们那些鬼主意若是传到民间去,还不叫百姓们笑掉了大牙?”
“乖玉儿,朝堂之上我们板着脸,那是在处理朝政。国家大事每一件都牵扯数万生灵,甚至是千秋万代的事情。自然不敢儿戏视之。可这回到家里若还跟上朝一样,岂不是要把人给累死?王爷也好皇上也罢,哪个不是人做的?来来来——别人的事情暂且不管,咱们且好生研究一下和咱们有关的事情。”
黛玉一愣,看着水溶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人家太上皇娶亲,咱们不过就是操办操办,什么事儿和咱们有关?”
水溶神秘一笑,一双手已经老实不客气的伸进了佳人的衣襟之内,人也整个儿的贴上来,在她耳边嗤嗤的笑道:“急什么,他们两个没成亲就钻到一起搂搂抱抱去了,可怜咱们老夫老妻的却在这里掌灯熬蜡的瞎忙活,且不管他,咱们先享受一下这美好的江南雨夜再说。”
水溶想要吻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他怕她会在下一刻就推开他逃走,所以格外小心。而事实上,黛玉也确实稍微反抗了一下。她在他的手臂间挣了挣,然后后颈便被他的手掌很自然地轻轻扣住。
她便被他圈在怀里,想躲也躲不掉。经过这些年,黛玉也早就放弃了那些无谓的推托,反正都是没用的,倒不如一切都随他高兴罢。
隔着薄薄的丝质裹胸,他的手指有一点凉,那份凉意很快地传到颈脖上,令她下意识地瑟缩肩膀,打了个寒噤。他好像很满意看到她露出这种呲牙咧嘴痛苦的表情,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淡明亮的笑意,趁着她一愣神的工夫,他就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说不清楚究竟是温柔还是霸道,抑或只是试探……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的气味一丝丝地侵袭而来,她在短短的怔忡之后,却如同着了魔咒,本能地闭上眼睛,并没有再推拒。
他半推半抱着拥着她往房间另一边的床榻上走去,两人凌乱的脚步踩在木板地面上,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一样杂乱无章。
忽的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所以她听见他们的呼吸声,她的,和他的,在黑暗里混乱地交缠在一起,又仿佛有着惊人合拍的频率。
衣衫,长裙,外袍,抹胸……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从窗前的桌子跟前一直延续到床边,他却还在吻她,用高超的技巧挑逗着她所有的敏感。
她攀着他的肩,一径地承受和回应,最后只能迷迷糊糊地想起,好像是几天前的晚上吧,他和她皆穿着男装在秦淮河包了一艘画舫泛舟赌酒,喝醉了酒之后大概也是这样,在一阵拥吻和诱惑中,便意识不清地搂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可是这一次不同。
她并没有喝醉。她的意识无比清醒。
可是被他压在身下,她的身体便如同中了盅,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线,从节节败退到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贴近迎合,身上的肌肤在他灵巧的手指下迅速升温变得滚烫,一寸一寸如燎原的火势在蔓延。
清爽而阳刚的纯男性气息像潮水般、随着葎动席卷而来,仿佛也一并卷走了她的理智,让她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暂时抛在了脑后,余下的只有最原始本能的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