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不可置信。
母亲不是说已经把弟弟打晕送回万法门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落到了魏千符的手里,她心头怒火翻涌,却碍于披着斗篷,不能显出。
于是咬牙追了上去。
“詹掌门。”
徐掌门和水月峰主一齐拉住詹掌门,沉声劝说道:“你现在过去了也只是送死,先听听那个魔头怎么说。”
“呵呵。”
魏千符走到绳子旁。
拿着刀,只要轻轻一砍,绳子一断,上面绑着的詹负澈便会落下,落在下面放好的钢刺上,穿身而过,当场死得不能再死。
他呵呵一笑。
抬头望了望詹负澈,又看向詹掌门,开口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居然成功潜进了我隐雾宗,还想着刺杀我。”
“啧啧啧。”
“这份胆识真是让我欣赏啊,杀了算了。”
语罢。
他不再废话,猛地挥起刀。
“千符!”
云芽穿着魔教弟子的衣服,忽然出现,只身挡在绳子前,刀刃在距离她面庞一寸的地方,才险险停住,却并没有拿开。
“夫人,让开。”
魏千符面沉似水,紧紧握着刀柄,而刀刃也始终停在云芽的眼前。
她面无惧色。
恳求道:“就算教主和金长老千错万错,可大公子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好几次偷偷维护,你设计害死了大公子已经是错,如今连大公子的血脉都不肯放过吗?”
大公子是魏千符的哥哥,魏刃符。
两人的母亲,是上一任教主,而金长老则是两人的父亲,除了一张风流倜傥的脸,便再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妻子死后。
不自量力想谋取教主之位,被魏千符一剑诛杀。
母亲对他百般羞辱折磨,尚可以解释为强者对于生出一个弱者的不满,他自然会证明给母亲看,自己并不比哥哥弱,哪怕母亲已经死了。
可是父亲。
一个狐假虎威,连儿子都不敢护的懦夫,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反复的恶心嘴脸,他已经看够了,杀了也不值一提。
“让开。”
不愿意回忆的往事重新涌现。
魏千符浑身杀意,长袖猎猎,无风自动,他连父兄都能杀,更何况一个妻子,哪怕下一秒云芽被砍成两半,魔教弟子也不会为此感到奇怪。
“大公子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云芽不让。
“哈哈。”
魏千符忽然一笑,将手中的刀一扔,盯着云芽,为她鼓了鼓掌,又转而看向詹掌门,满脸笑意的点点头:“好呀,真是好呀。”
“既有一个名门正派的妻子举案齐眉,还有一个魔教的红颜知己,在他死后还念念不忘。”
“我错了,是我错了。”
“当初我就该把你送去万法门,你就算当他的妾,不,你就算当不成他的妾,当他的侍女,替他照顾孩子,倒茶扫地,都比当我魏千符的妻子好!”
他语气发狠。
侧对着云芽,看向披着黑斗篷的詹负纯,仿佛下面藏着的是他的大哥,魏刃符,你生前是我的梦魇,死后也阴魂不散。
好。
真踏马的好!
“你一直这么想我?”
云芽望向他,忍着泪水,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面对妻子的目光,魏千符咬了咬牙,依旧望向黑斗篷,本不想回答,但侧面的余光里,云芽的眼神却让他心烦意乱。
“对!”
他猛地转身,将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掀开:“我就是这么想你的,难道不是吗?”
“你以为我魏千符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一直再忍,我等着他死,等着他的孩子长大,等着你回心转意,可云芽,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你有过一丝丝的动容吗?”
魏千符双目赤红。
看着云芽,似乎也想寻求一个答案,他看到云芽的泪水,不得不冷静下来,点点头,攥紧了拳头,偏过头去,移开目光。
声音已恢复如常:“你拦不住我的,让开。”
“我知道。”
云芽心如死灰。
双目无神的盯着魏千符身上穿的教主衣服,曾经穿这身衣服的人,是两人的恐怖,而魏千符不仅忘了曾经的恐怖,还成为了恐怖本身。
她似乎是放弃了一样。
一步步挪开。
两人擦肩而过。
魏千符眨了眨眼,将本也不明显的泪意隐去,也懒得再提刀,干脆以手做刀,朝着绳子劈去。
身后剑鸣声响。
寒气袭来。
“这能刺中就怪了。”詹负纯暗道可惜,除却慕青雪,所有人中,其实云芽是最有机会伤到魏千符的人,但也不是这样啊。
直接抽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