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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皇家能出的起了。
“领回来个祸害,还是个得捧着供着的祸害祖宗。”殷彩一只手被她牵着,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搓着狗尾巴草,恨不得将其当作冯萍儿。
一把扔出去算了。
正室为小三保胎养胎,这种毁人三观的事情,居然能发生在气运之女身上。
果然。
这个世界就是崩坏的。
对于她的嘟囔,殷宁昭置若罔闻,交待太医不必珍惜药材,尽力替冯萍儿保胎后,便转身带着殷彩回房,准备吃晚饭。
房间里。
“你怎么气呼呼的样子?”
殷宁昭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见殷彩的嘴都能挂油壶了,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我——”
殷彩刚刚开口。
守门的丫鬟忽然走进来,行礼之后,禀告道:“公主,姑爷回来了。”
孙杰台?
两人对视一眼。
殷宁昭本来略带笑意的脸,忽然收敛回去,招招手,将殷彩抱在怀里,往面前的碗里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才头也不转的对丫鬟吩咐道:“请进来吧。”
“喏。”
没过多久。
一个皮肤粗糙,带着黑眼圈的男子走了进来,脚步虚浮无力,本来就略显平庸的相貌,被气质拖累的更显油腻庸俗。
他比殷宁昭大了一轮。
三十有二,大约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缘故,看着比原本的年龄,更显苍老。
眼睛混浊。
流转间,让人有种被死鱼眼盯住的不适。
“你怀里的女童是?”
一开口。
带着些许酒气。
“堂妹。”
殷宁昭回答的十分简洁。
说话时,专心致志的给她喂菜,殷彩乖乖张口吃下,有些明白殷宁昭老是愿意抱着自己的缘故了,不过是借此转移目光,不去看她不想看的人。
对刘氏如此。
对孙杰台也是如此。
公主的堂妹,自然是王爷之女,泰王、徽王、还是齐王?孙杰台心里琢磨了一圈,又结合殷彩的年纪,开口问道:“徽王?”
“瑞王。”
他说话时。
已经坐到了对面,殷彩被殷宁昭抱在怀里,能够感受到这位气运之女,表面平静,身体却本能的涌出一股排斥厌恶之感。
听到回答。
孙杰台不由撇撇嘴。
一个死去王爷的女儿而已,空有郡主之名,实则连封地都已经沦落异族了,唯一能依靠的太后奶奶,又在几个月前去世。
孤女罢了。
算得了什么?
能让自己的官职再往上提提啊,还是能让带来金山银山啊?
平白多了双吃饭的嘴。
他心中不快,但殷宁昭一向如此,奢侈短视,花钱如流水,没一点为**子的精打细算,也不为未来考虑,还以为是未出嫁呢?
越想越烦。
但考虑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孙杰台便懒得废口舌,反正女人都是这样,头发长见识短,跟她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于是拍了拍手。
对召过来的丫鬟吩咐道:“把这孩子抱下去。”
都是王爷之女。
但活着的王爷,和死去的王爷,差别可大了去了,前者能在朝堂上给他助力,后者,死都死了,自己就是怠慢了他的女儿,又能怎么样?
想到堂堂王爷之女,郡主之尊。
而如今寄人篱下在自己家里,任他呼来喝去,也无法反抗,孙杰台心中颇为得意。
丫鬟未动。
殷宁昭也仍抱着殷彩,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你我夫妻之间,说话的时候,让一个孩子旁听,合适吗?”孙杰台翻着眼睛,伸长脖子,很想显示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他牙齿有些歪斜。
说话时,唾沫直接喷在了饭菜上,殷宁昭正在夹菜的手一顿,将筷子猛地落在了碗上。
“好,我说我说。”
未等殷宁昭开口。
孙杰台立刻摆出无奈的样子,嘟囔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说道:“我听说,你把冯萍儿接进了府里,还请太医为她养胎?”
“嗯。”
“那个孩子不能要!”
殷宁昭抬头。
面对她的目光,孙杰台胳膊肘撑着饭桌,上半身往前倾了倾,小声急促的说道:“我常常拿她侍奉那群朋友,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了,肚子里的那团肉,她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呀?”
闻言。
“随便你吧。”殷宁昭拧着眉头,连对视都不愿,目光移向殷彩,替她整理发髻:“你想打就打。”
“我一个男人怎么好做这种事情?”
孙杰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