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
眼看着美人落泪,梁明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生硬的吐出四个字。
活了前后两辈子,他最为束手无策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无妨的,叫公子看见了奴家的丑态,是奴家的不是。”
宋知月擦干了眼泪,对着梁明重新展开笑颜,又拿出一百两银票,递于梁明手上:“这是奴家付给公子的定金。”
梁明一看,哪有这么贵?
他连忙推脱:“月儿,家属藉慰哀思的寻常纸人,不过半两之数,就算好点的,撑死不过五两纹银,哪里使得这么许多?收回去罢,月儿既将我当成朋友,就当是我帮月儿的,分文不取。”
但宋知月铁了心要将这钱给梁明:“你我虽是朋友,但这也是奴家对姐姐的心意,公子不收的话,奴家就不用公子帮忙,改日叫玲儿去西街另寻扎纸铺。”
见她态度强硬,梁明也只好收下,心中不免感叹这丫头还真是倔驴脾气啊。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天色已然全部黑了下来,梁明自然是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辞。
宋知月虽说不舍,但到底没有挽留,只叫玲儿相送。
“公子日后得了空,可要多多来看看奴家呀。”
与梁明只是半日交谈,可宋知月却觉得,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般酣畅淋漓的聊天,人前她总要端着,人后也不得松懈,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
可梁明却是不一样,总有法子叫她不自觉地露出真实的自己。
她很喜欢与梁明相处。
“会的。”
梁明自是应下。
因着夜路太黑,梁明也没叫苏玲多送,送出了教坊司大门,便就叫她回去。
他有秦怜儿作伴,更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自然不用担忧乱世黑夜,苏玲到底不同。
“玲儿姑娘,就送到这吧。”
“好,公子慢走,奴就不远送啦。”
知晓梁明是为自己着想,苏玲也没推脱。
毕竟除了教坊司的管辖范围,可有不少地痞流氓,奸杀掳掠,无恶不作。
直到走出了苏玲的视线,秦怜儿这才打趣出声:“公子方才与那花魁姑娘,聊得好生开怀。”
梁明有些无奈:“你这妮子,现在倒是会打趣人,下回出来,可不带你了。”
闻言,秦怜儿连忙告饶:“公子,好公子,奴家错了,日后定会关上眼睛耳朵,绝不偷看。”
两人嘻嘻哈哈的,一同往家走去。
……
兴城一处角落里。
一个少女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边走边用极其怪异的姿势跳着舞。
“天女娘娘,天女娘娘,舞动八方王孙来——”
她嘴中还唱着歌谣,双目无神,却咧着诡异的笑容,往城隍庙中跑去。
……
梁明回到铺子,倒也不困,打发了秦怜儿与桑桑去玩,自己则是拿出了宋知月给他的画卷,准备今晚就完工。
从宋知月的态度来看,这个女子,与她关系确实不一般。
画卷徐徐展开,梁明发现右下角还有几个小字——徐娥娘。
看来这便是这女子的名讳了。
梁明没有迟疑,拿出竹篾白纸,开始扎纸人。
半个时辰后,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已经完工,只剩下了五官部分。
梁明拿出颜料,开始给纸人上五官。
随着眼睛的落下,纸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只是这一次,梁明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见徐娥娘的生平简介。
这倒有些不同寻常。
以往这个时候,《扎纸灵术》都会显示对方的生平简介,可这一次,梁明什么都没有看见。
“奇怪。”梁明将纸人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可是怎么没有此人的生平?难道说,徐娥娘没死?”
不对,宋知月没有道理骗他,更何况她的表现也不似作伪。
就在梁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中的《扎纸灵术》,忽然散发出金光。
“鬼城隍,城隍鬼,庙里困住几冤魂,冤魂枉,枉冤魂,不得超生不得出。”
“被囚禁者,不见天日,外人不可知,家人不可救。”
这几行字并不在《扎纸灵术》的纸张上,而是漂浮在展开的书页上方。
梁明愣住,这还是从得到《扎纸灵术》以来,它第一次有这样的状态。
梁明正要翻开书去查看的时候,《扎纸灵术》再次爆发光芒。
“触发任务:鬼城隍,请宿主解决鬼城隍危机。”
“嘶!”梁明看着这行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大字,深吸了一口气。
《扎纸灵术》,这是给他发布任务了?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扎纸灵术》有要求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梁明便就释怀了,既然要解决,那就要去看看城中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