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以来,她的丈夫孟和田从未有半句怨言,每天给她做她爱吃的饭菜,有时候还会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每天给她擦拭身子给她按摩,只要她要求的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不幸得是孟和田在四十岁时,感冒了没有当回事,仍是拼死拼活地干活,结果拖延时间太久转化成了慢性气管炎,每次干活劳累的时候都会上气不接下气,严重的时候也不得不吃药打针。而他们这个家的所有重担都落在了孟和田一个人身上。因为孟德虽然孝顺疼人会给父亲帮忙种种地,母亲擦擦背,但是他性情忧郁,在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之后一直颓废,不求上进,一天天得过且过,偶尔不高兴了喝得烂醉,平常也整天喝个半醉,可以说是醉意人生了。因而孟德自己都顾不全自己又何谈补贴家用。而比孟德小上三岁的妹妹更是玩世不恭,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整天花天酒地,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这对儿女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家庭的出身,但是致使这对儿女放荡的生活的一个主要原因还在于孟和田。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因为生活的一切一切孟和田一人承担着,再苦再累绝不说一个“苦”字,也绝不会要求自己的儿女去做这做那。孟和田想要自己的儿女快乐些,只要他们高兴做什么都行,只要他们不违法,他什么都不会说。他故意放纵自己的儿女,不是想让他们学坏,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不能让他们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上大学,已经亏欠他们太多,所以不想再限制他们的自由。
虽在炎热的夏季,但是吴梦欣在孟德家没心没肺地待的这几天却感觉非常安逸,她享受着从所未有的安静和祥和,想着一切都忘掉了都过去了。吴梦欣一直沉浸在这种平静的的乡村生活中,感觉整个人像是走入了世外桃源,再不愿想起自己是谁。可是孟德的爸爸孟和田主动找到吴梦欣谈话,打破了吴梦欣的美梦,她又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
“梦欣啊,你来我家也有几天了,你爸妈肯定也急坏了,你和孟德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也没有办法向你爸妈交代啊。闺女,你一定要记住啊,做父母的都是为儿女好的,你千万不能和你爸妈置气啊,有什么事讲开就好了。”孟和田和吴梦欣面对面讲话。孟和田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儿,生活的重担压得他驼起了背,但是他从未屈服过命运对他的不公,他以自己的诚实宽厚在村里面树起了很高的名望。孟和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告诉吴梦欣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只要努力去做就可以成功。
“嗯,我知道,伯父,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替我拿个主意吧。”吴梦欣回答道。
“是这样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看出来你和孟德情投意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孟德这么开心过。所以呢,我准备向你家提亲,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
“哦,不过我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俩的婚事的,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他们很生气。”吴梦欣垂头丧气地说,认为这事就不可能解决。
“我现在就只要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和孟德结婚?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我,我愿意。”吴梦欣很勉强很不情愿地回答,因为她心里也很矛盾,嫁给孟德也并非她理想中的婚姻,但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顺水而行。
“嗯,好的,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梦和田结束了谈话,拿着手机出去了。
“喂,您好,你是吴梦欣的爸爸吧,我是孟德的爸爸,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俩孩子的事”
“商量什么商量,休想懒蛤蟆吃上天鹅肉!”吴善义气愤地挂断电话,气喘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殊不知在吴梦欣离开的这几天吴善义夫妻俩度日如年,廖金茹的精神防线一下子崩塌,天天哭的给个泪人似的,茶不思饭不想。吴善义想尽各种办法去把吴梦欣给找回来却不去实施,因为吴善义是那种标准的“血可流,头可抛,颜面不可丢”的人,他怕别人知道自家丑事丢人,所以也是在家闷声不响,干着急。
“老吴,谁来的电话啊,梦欣什么时候回来啊,梦欣不知道妈妈想她吗?”廖金茹哭着说。家里面静悄悄的,沙发、电视、桌子、椅子规规矩矩的陈列着,地板干干净净,一切一切都冷冷清清地看着这对五十多岁的老人心灰意冷。
“哦,没什么,你别着急,她过两天就回来了。那个金茹,李部长说今天有个饭局让我过去一下,你把我那套衣服拿过来我换一下,对了,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打扮的漂亮点,高兴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出去耍几天而已,不至于这样,哈。”
“给。”廖金茹进到卧室拿了一套吴梦欣高中时候的校服递给吴善义,吴善义愣住了,用眼瞅瞅校服瞅瞅廖金茹,示意廖金茹拿错了。可是廖金茹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眼睛一动不动,等着吴善义接衣服。
吴善义知道廖金茹思女心切,接过衣服,叮嘱道:“我换衣服,你画一妆,也换件衣服。”说着吴善义进到卧室,自己取了衣服换上。吴善义换上衣服却发现廖金茹化了浓妆,眼睛上粘了长长的假睫毛,黑色眼影涂得又宽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