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顾赫慢慢降低车速,山路弯弯绕绕,担心她晕车。
凉悠悠的空调吹在脸上,高哩舒服了许多,脸色也没有那么白了。
高中,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青春而美好的词,尽管有着高考的压力,但不得不承认,那三年的时光,会积累宝贵的情谊,关乎友情也好,爱情也好,又或是自身成长,都让人收获不少。
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阶段,并不是那么美好。
高哩一路心慌慌的,顾赫紧抿唇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镇上的时候,高哩这才缓过来。
“我们现在就要回去吗?要不要去镇上逛逛?”这会儿五点过,到家也就五点半,对于都市人来说,确实过早了。
“那高导游有什么建议?”
高哩嘿嘿一笑,“好说好说,我们镇上虽然小,但是真要玩儿上一天,也能尽兴的。”
说完就歪头看了眼窗外,“走!带你体验一把乡村游乐城。”
顾赫看了眼对面灰蒙蒙的招牌——“乡野游乐城”,因为大门就设在马路上,镇上的街道又不想城里,这里全是水泥铺筑,时间久了,到处都灰蓬蓬的,偶有车路过,门口便扬起纷飞的灰屑。
门口两个非主流发型的男孩,还自作帅气地倚在墙上叼着烟。
“……”
“我草!这车有点儿酷啊!”含着烟的男孩看到面前正在停靠的黑车,兴致盎然,“什么牌子啊?你认识吗?”
旁边的锡纸烫男孩显然要懂得多,“迈巴赫,靠!豪车啊!”
“迈巴赫是个什么车?没听过啊?”
锡纸烫闻言,脸上带着嫌弃,“迈巴赫你都不知道,还考什么驾照啊?我说缺牙,你不会考了驾照,就打算开你爸那拖拉机吧?”
听到“缺牙”二字,男孩急了,“储哥,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气急败坏间,倒真清晰可见掉了的两颗门牙。
“而且我爸那也不是拖拉机,只是年头有些久了,好歹也是四轮儿的!你瞅瞅刘林那些家里,谁家买得起四轮儿的!”
锡纸烫一脸无畏,还忍不住想嘲讽缺牙的时候,迈巴赫已经停好了车。驾驶座的门缓缓打开,蹭亮的皮鞋凌冽落地,很快,便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顾赫下车时,墨镜没有摘下,看了眼锡纸烫两人,随后便移开眼,往副驾驶走去。
缺牙虽然是青皁镇长大的,抛开电视上看的不说,平时,听家里去过城里读大学的舅舅也能了解到一些,在青皁镇外的大城市里,有很多有钱人,都是些高贵的人。
缺牙眼里露出些许羡慕,“外地人吧?真有钱。”
锡纸烫眼里也闪过一丝异光,很快便恢复了刚刚拽拽的模样。
看着手里没有点燃的烟,锡纸烫有些无聊,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走了,进去。”
“诶……储哥,你看那个女的,好熟悉啊。”
锡纸烫不耐烦起来,但还是转身看了一眼,随后便愣住了神。
高哩牵着顾赫的手,有说有笑地朝着两人走来。
“我以前可想来这里了,但是自己又不敢,姥姥更不可能带我来,所以我偷偷来过一次,就一次,真的!”
顾赫似笑非笑,“我们阿哩,还有叛逆的时期啊。”
话里的揶揄十分明显,高哩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只是想逗他开心,结果把自己的老底给揭了。
锡纸烫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傻子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很快迅速扔掉手里的烟,脚踩在眼上,脸上乖巧地扬起笑容,“兜兜姐。”
青皁镇的孩子还是挺多的,小孩青年都有,在路上朋友几个打打闹闹的少年,也挺正常的,路过他们的时候,高哩也没有在意,听到熟悉的称呼,这才偏头看向声源。
大大的眼睛,疑惑又好奇地看向锡纸烫,“你在叫我吗?”
“……嗯……”
缺牙看到锡纸烫突如其来的害羞,吓了一大跳,平时锡纸烫都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三中谁人见到他,不得喊一声储哥?什么时候高冷的储哥变成乖宝宝了?虽然锡纸烫确实长了一张娃娃脸,但是突然这么听话吧,他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缺牙没忍不住好奇,抬头打算细细打量这个声音好听的小姐姐,迫于旁边西装男的气势,快速瞥了一眼,又暗戳戳地缩回了视线。
高哩歪头盯着锡纸烫看了老半天,都没能认出来,毕竟离开青皁镇好几年了,长辈倒还好,镇上这些小孩子,是真的不大能记住谁是谁了。
锡纸烫眼里的惊喜顿时化为失望,一张娃娃脸顿时皱起来,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兜兜姐,我是竹子。”
高哩恍然大悟,“啊~是你呀~”当年那个小哭包……
比起在折耳山遇到的邓嘉,高哩明显对这个小屁孩要和善许多,脸上竟然还添了笑意,顾赫心里隐隐不满。
待到高哩下意识伸手要去摸锡纸烫的头发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