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买礼物，一买就是一车的情形，顾赫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其实已经是奶奶十分克制的结果了。“奶奶很喜欢阿哩，这次冒昧打扰，其实也是想和姥姥承诺一件事。”

    姥姥一顿，其实心里已经有猜测，“是阿哩？”

    顾赫浅笑，“是，家里已经商量过了，这次来主要是想征求姥姥的同意。”

    虽然和顾赫见面不多，但是对顾赫的为人，姥姥觉也要个大致的了解。

    只是，两个人现在连一年的交往时间都没有，就这么仓促的订婚，真的是好事吗？而且阿哩的身体，一般人真地能轻易接受吗？

    “小顾，你和阿哩交往还不到一年，真的就决定好了吗？”

    顾赫突然正色道，“姥姥，也许阿哩会告诉您，我们相识在两年前。”两年前，高哩刚进GU.，因为专业的原因，被人事录进了行政部，也正是因为进了行政部，才让顾赫意外发现她的存在。

    姥姥一愣，有点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相识才两年，难道阿哩还会记错了？

    “可是我，已经认识她22年了。”也等了她22年。

    话一说完，姥姥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22年？

    22年前，阿哩才4岁，小顾怎么会认识她呢？

    ……等等？

    姥姥灵光一现，阿哩4岁的时候，她们还生活在Z镇，那个时候，好像确实有一个小男孩和阿哩挺玩得来的。

    叫什么来着？

    姥姥拧眉，时间太久远，实在是想不起来。

    顾赫坦然一笑，“姜奶奶，我会照顾好阿哩的。”

    一句话，似是一个承诺，又像是一个开关，瞬时打开了姥姥的记忆大门。

    ——1996年的Z镇，在镇上还有唯一的一个军区大院。

    当时正值国家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九五”计划和2020年远景目标都在强调要提高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主席十分重视国家的兵役工作，为了加强军队建设，军队便在Z镇建了军区，开始广泛征兵。

    姥姥租的房子，和大院只有一墙之隔。

    当时姥姥在一家饭馆做厨师，工作的时候，没有太多时间看着阿哩，基本上都是阿哩自己一个人在玩。

    后来时间久了，就总是从阿哩嘴里听到“哥哥带她玩”、“哥哥对她很好”之类的话。

    姥姥怕她年纪小，容易被别人骗，虽说现在国家是法治社会，旁边又是军区大院，但万一遇见了人贩子，阿哩这么小，也没发求救。

    所以趁着休假的时候，姥姥和阿哩一起去见这个传说中的“哥哥”。

    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

    陪两个孩子玩了一天，姥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这孩子是住在大院里的，那品行应该是不错的，既然阿哩喜欢和他玩，姥姥便由着他们去了。

    后来熟悉之后，那孩子还会跑到家里来找阿哩，每次带阿哩出门的时候，都会和姥姥保证，“姜奶奶，我会照顾好阿哩的。”

    看着一个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牵着另一个小孩子，姥姥挺欣慰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整个军区大院都搬迁了，听说是搬到市里去了，镇上这个院子就用做人民医院。

    姥姥惊讶后叹息道，“原来你是那个孩子啊。”说起来这个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当初你走的时候，阿哩还哭了，之后闷闷不乐，一直到上学了，才渐渐转移注意力。”

    顾赫微顿，“当时家里走得急，我没机会……”这也是顾赫一直以来的遗憾。

    姥姥笑道，“你是怎么认出阿哩来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印象了，你竟然还记着。”

    顾赫突然心生庆幸，幸好，人事部当时录用了她，让她又出现了在自己身边。

    “姥姥，我想和阿哩在一起，不是简单的以婚姻为前提，而是，我很确定自己期待的余生，携手相伴到老的人，只有她。”

    以结婚为前提，可以有很多合适的人选，可往后余生得相伴，心底里只认一人。

    姥姥默然，心底自然是震撼的，没想到小顾竟然是从小就把阿哩记挂着，一直到现在。

    心里那一丝犹豫，现在也有了答案，“小顾，你们在一起，我当然很开心，只是，有一件事，我不确定阿哩有没有告诉你，我希望你们是在真的互相坦诚后，才做的决定。”

    “姥姥！我收拾好啦！”高哩抱着换洗的床单走出来，姥姥连忙起身接过，“我来吧，你带小顾进去好好休息。”

    “喔，好。”

    顾赫自觉起身，牵着高哩的手，往房间走。

    她的房间，之前和季朗通话的时候，就已经参观过了，简简单单，没有女孩子喜欢的粉色，只是清淡的浅绿色，书桌和衣柜，都整理得干干净净。

    床单被套是蓝色的，刚刚高哩已经换过了。

    “这是洗过的，但是家里比较潮湿，而且我的房间又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