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温季最热的时候则可只穿丝薄单衣。从记事起,稚英身上就没少过毛衣和厚厚的毛皮外套呢。
果然是“不出门不知路遥,不登顶不知山高”。稚英自幼在幽深老林追逐獾猪野兔,爬树采摘浆果捣鼓鸟巢,可说没少历练,但迄今为止他见过最高的建筑,就是前两天在歇马寨所见的箭塔和碉楼。惕恩乃逐埒国都,在阔水河下游,距此千里之遥。当然了,老师和马默大叔都给他讲过那地方。
至少在穹庐山,在格里村,稚英算是“博闻强识”的了。如果不去异乡贩卖山货,穹庐山区的山民只有参军才能走出大山。当然,穆夷徒也能出去,只不过他们去的是另一个方向。
想到北方冰原,稚英忽然心生感慨:天气一年比一年暖,或许冰原有一天也会融化。到那时,白界又将是何种景象,他简直不敢想。感受着对岸吹来的暖风,他竟有些担心起来。
就在稚英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丝竹之音。
他抬头张望,见申无去迎风立在船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细长竹管。那竹管上凿有数枚圆孔,而他正将那竹管一头贴近嘴边,手指按着那些圆孔进行吹奏。稚英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叫做洞箫,是一种南方人喜欢的乐器。只是其奏出的曲调婉转惆怅,欲诉还休,虽说动听,却未免让人感觉悲伤。
渡船上载满人和马,本有些嘈杂,但随着箫声响起,一时间除了马儿偶尔打两声响鼻,乘客们不约而同安静下来,都在专心听那曲子。
稚英从未听过如此凄美动人的曲子,不禁听入了神。
(本章完)